我去,放个气竟然要换胎,这摆明是讹我。
一条胎还十万多?
我心说不妙,面上还是保持微笑,“有这事吗?龙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你娘个蛋。”说话间翟小龙变脸,似乎想动手打我,结果后面过来一个传菜服务员,用可人的温和语调说不好意思老板请让一下。
翟小龙让开,又对我笑,下巴点我,“别站在这,进去喝两杯。”说着动手拉我。
开玩笑?
这情况我那能跟他走,当下后退躲避,道:“不了,今天有事,改天。”
话音落,翟小龙身后那厮快速过来,一把抓了我手腕,一拉一扭,我人就被反剪,胳膊痛的厉害,发出嗬嗬惨叫。
这比是个会家子,标准的擒拿手,拿住就让人无法反抗。
他抓着我手腕扭我胳膊,直往上提,我痛的不行,脚下不得不跟着他走,翟小龙在旁边笑眯眯道:“狂呀,怎么不狂了?”
他扭着我胳膊到达一处包厢门口,推开门,翟小龙往我屁股上踹一脚,并骂:“进去吧,草你妈的。”
那一脚力道极大,踹的我往前猛奔,胳膊又被扭,瞬间关节痛的极点,发出惨叫。
伴着叫声,我人也进了包间,扑到桌面上。
草他妈,手臂真的很痛。
我从桌上抬头,环顾四周,里面一圈人,男女都有,大概瞄一眼,男的相貌多是社会人,女的则多是风尘打扮。
显然,这是一桌江湖人的饭局。
不过有个熟人我认识,华茂的白元刚白总,他坐在一个中年眼镜男旁边。
后面有人关了包厢门,翟小龙晃悠悠开口,问白总:“刚哥,看看,是不是这货?”
白元刚看到我的狼狈样,沉着脸点头,而后看他旁边眼镜男。
眼镜男四十左右,脸面白净,气质儒雅,只是玻璃片后的眼神几分阴冷,盯着我看一眼,手拿餐刀切肉。
他么的,他们竟然还点了牛排,每人面前一块。
我猜,眼镜男想必就是白元刚口里的许总。
许总切好一块肉,放进口里,边吃边问:“这就是那个刘金虎?”
之前是怀疑,现在听到声,可以肯定他就是许总。
我站直身,冲他笑,“嗯,是我,你是许总吧?”
“你很牛逼。”许总说,不看我,端酒杯对众人,“来,干一杯。”
桌上所有人都举杯,男女都是白酒。
这感觉很尴尬,我退步向外走,结果再次被人扭住胳膊,我气的极点,厉声斥责:“放开!”
人家不放,旁边的翟小龙嘿嘿笑,“这么想走?你忘了当初在平岗我怎么走的?”
“你想怎样?”
翟小龙哼一声,拿起桌上一瓶白酒,到我跟前,“5600一瓶的五粮液,便宜你了,来,一口气把它喝光,我就放你走。”
桌上所有人都看着我,表情各异,有的疑惑有的戏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
“来,喝。”翟小龙拿着酒瓶往我嘴边凑。
我说可以,让人把我放开,我喝。
后面人将我松了,我接过酒瓶,心里谋划,是把酒瓶摔去他头上?还是继续装孙子先把眼前这关度过?
我出手,对方人多,我肯定讨不了好,且,很可能我要折在这里。
他们可不知道我脑子有瘤,出手没轻重,我挂了也就挂了。
凭他们的能耐,就算我死在这,随便找个人顶缸认罪,到时说我是因病而亡,这样我就亏大了。
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要忍,忍到最后让他们付出代价。
如此想,我拿起酒瓶作势要喝,喝之前再次确认:“是不是我喝了你就放我走?”
翟小龙笑:“你先喝嘛。”
我仰头往嘴里灌,刚咕咚咕咚三口,翟小龙一个抬膝顶在我小腹,我被白酒呛住,鼻子里一股辛辣,同时身体下弯连番咳嗽。
没等缓过劲,翟小龙就掐了我脖子,一把将我脑袋按摔在桌面。
力道极大,我的脸火辣辣的痛,有什么东西扎进我面上皮肉,等他把我脖子抬起我才看见,狗日的是照着桌上的一堆残骨去的。
不知谁吃了一堆鸡骨头堆在桌上,现在好几块碎骨扎在我脸上。
满座人,有的惊讶有的笑,对面的白总是惊讶,惊讶中带着几丝害怕,低着头不看我,身体下意识往后,椅子都挪动。
至于那个许总,则是风轻云淡,该吃菜吃菜,根本不在乎我这边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他乐于看到我这幅惨状。
甚至说,我这结果是他暗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