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且去看看伺候的人呢?”周予婳扶着慕言停下来,让明月先去看看,否则这黑灯瞎火的,碰到了嫡母都是大事……
片刻,明月提灯回来了,身后跟着金宝堂管事的嬷嬷。
“老夫人。”
李嬷嬷一来就跪在地上给慕言磕头,“老夫人有何吩咐直接叫人来传话便好,何必亲自走上一遭,这院里……院子里都被大爷糟践了。”
慕言看着地上不是连根枯萎的花草就是一些摔碎的瓷片儿,可不是被糟践了么。
“为何如此?”
李嬷嬷哀声叹息,在暗光之下,模样都变得愁苦起来,“可不就是因为大爷与大夫人之间闹的么。”
慕言左看右看了一眼,满院的混乱衰败,时只瞧着金宝堂遍地都体现了周杨的自暴自弃。
“李嬷嬷,大哥如今心情是烦躁了一些,如此就需要你们精神起来,金宝堂乱糟糟的,你们任由它乱着,这是什么意思?再者,原本是个人住的院子,黑灯瞎火的又是什么规矩?”
周予婳知晓嫡母近日忙碌,便也先出口质问着,稍后在等着嫡母处置便好。
“哎哟,三姑娘,您这可就是冤枉奴婢们了,这些东西我们若是敢收拾,必定都是要被大爷责骂的。还有如今哪里还有人在金宝堂伺候,大爷动不动的打骂,早就把人差遣出去了。”
李嬷嬷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愁眉苦脸的跪在地上,她也想不到,金宝堂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慕言与周予婳对了一眼,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周予婳这才又道,“如此情况,为何不去报过母亲?大爷若是有何事?你们可能担待?”
李嬷嬷脸色更加难看了,“老夫人,着实是奴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大爷哪里让我们去说,不但如此,还不允许剩下的人出门,他自己也将自己关在门里整日的喝酒,若是多说一句,便是砸了酒瓶子让你出来。
这……这奴婢如何是好?”
周予婳撩起美丽的眉眼看向慕言,绒绒的绣眉也微蹙着,这个情形,也只能等慕言开口吩咐。
慕言眉眼平和,并不见怒气,让明月将李嬷嬷扶起来,淡声说道,“罢了,让人点了灯笼,我去看看杨哥儿。”
李嬷嬷躲过一劫,心下一松,急忙起身去招呼剩下的人。
一顿忙碌,金宝堂总算有点亮光。
周予婳扶着慕言,只看一路上乱糟糟的,一路走去左闪右避,顿时心里不由唏嘘。
大嫂才离开多久,金宝堂便被折腾得如同废墟一般。
来到厢房外,有酒气从门里弥漫出来,还有一些腐肉的臭气,这些气味混在夏夜闷热的空气中,慕言和周予婳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
慕言用帕子捂着鼻子,用脚推了推门,哪里推得动,里头早已经上了锁。
“老夫人,这些日子都是如此的,只有大爷开门的份,我们谁都进不去。”
周予婳上前一步,从门缝里看进去,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着,反倒是靠近了更觉得臭气熏天。
“杨哥儿,开门!”
慕言拿着手帕垫着手,用力的拍门,并高声呼喊。
她叫了几句,却没有任何回应。
李嬷嬷又在一边解释道,“老夫人,大爷许是喝醉了睡死过去,也许明日才能开门。”
慕言如何能等到明日,沉下脸让人明月去唤忠海来,自己带着周予婳先站到一边等着,实在是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