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吉青曼声应着,仔细瞧着前面的动静。
很快,两个黑衣人返回,一个人摘下脸上的蒙面黑巾对着在外围已经撒下大网的吉青说道,“班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吉青白他一眼,“一起说。”
“我习惯先说好消息,这个大院应该就是苏安等人的老巢,苏安只不过是里面的一个打头阵的虾米;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才是主谋老大!”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知府大人的孙子没在这里面。”
两人把里面的情形一说,吉青骂了句,“这人可够贼的!他叫什么?!”
“没说,那咱们要不要直接杀进去,叫那个戴面具的老大直接交人?”
“不宜打草惊蛇,杀他事小,知府大人的孙子那不也有危险了?宁大人特意嘱咐不见孩子绝不能暴露自己,更不能采取任何过激的行动。”
吉青一时有些焦躁,没白没黑跑了一天腰酸腿疼,没有孩子,这趟算是白来了,真是让人泄气。
这个组织分工严密,看来孩子早就转移出来,压根不在应天府,之前怎么可能找到?本来的计划是跟随苏安找到孩子,然后他们强行将孩子救出,再见机行事,没想到还有这突发情况。
“班头,这孩子没在这里,苏安也没办法了,我看还是直接杀进去吧,真要等着约定的时间,苏安肯定会跑了......”
吉青此刻也是心底焦躁不安,正在思索对策之际,远远地,苏安垂头丧气地牵着马出来。
除了手里的一百两银子,他身无分文,没有孩子,他踏入应天府那就是送死,更不用说那些财物了。
想想自己这些年,可谓出生入死,在他手里的孩子没有上百也有八九十了,无一例有差错,也是因为他的精明干练,孩子被拐后立即被人带走,很快找到卖家,甚至有时候卖家等着他的“货”.......
若不是顾念李甲的兄弟情,他不可能再犯了大忌,把李甲的孩子抱回来,也是他贪心,穷得叮当响的李甲说发现了一个地下墓穴,先拿了几样宝贝诱惑住他,承诺只要归还孩子就分他一半,结果他被李甲推下了悬崖,也歪打正着找到了那个墓穴,他当时想到如果官府把李甲抓起来他就方便了.......可惜,如今看来,里面的东西他一样带不走.......
上次从丁老五身上捞了一千两银子也被官府没收了,难道他只能带着这一百两银子和一个毁容的脸回老家吗?
苏安回头望望那个豪华的宅子,那个豪华的宅子也有他的一份血汗,他凭什么就如破布般被甩了出来?
两害相遇权其轻!
姓吕的,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苏安冷冷一笑。
浓重的夜色里,苏安吃力地在街上找着,终于在一栋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苏安上前敲门,“大姐,我是老酸,开门。”
停了一会,里面油灯点起,隔着窗户讶然问道,“老酸?你不是被官府抓起来了吗?”
“我没罪,被放了,只是大姐,我脸被毁容了,我怕吓着你,我就不进去了,我问你个话就走。”
“你怎么不先去大宅里找大哥呢?他可盼着你回来呢。”
盼着我回来?盼着我早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