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嬴政难道不是?
陈乐笑了笑,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到这一幕,管中邪放在桌下的手,捏的卡察卡察直响。好在舞乐声足够大,没人听到他骨节发出的声响。
酒过三巡后,磬音再起。
众人都大感奇怪,不知又有什么节目。
忽然,一朵红云飘进大厅,在闪烁的剑影里,一位体态诱人的年轻女子,手舞双剑,作出一连串美观悦目,又难度极高的招式动作。
她身穿黄白相间的紧身武士服,披了件大红披风,威风凛然,一进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披风像火焰般燃烧闪动,演尽了女子的娇媚和威风。
剑光一道一道的从她一对纤手中爆发出来,充满了活力和动感,就连陈乐也不禁多看两眼。
练成这样,非下过一番苦功不可。若是保养不得当,只怕她玉手之上,应满是茧子吧?
也不知道粗糙不粗糙,影响大不大。
与此同时,管中邪双目射出迷醉之色,双目一眨不眨。
只见这女子以剑护身,凌空弹起,连作了数次翻腾后,才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耍出朵朵剑花。就在众人以为她会退下时,却见她忽移到陈乐和管中邪相邻的坐席前。
在众人的惊异中,两把宝剑矫若游龙,分别向陈乐和管中邪两人刺去。
两人稳坐不动,任由剑锋在鼻端前掠过。
少女看了陈乐一眼后,收剑施礼,转身走了。
她如此胆大妄为,陈乐不用想,也知道她必定是吕娘蓉无疑了。尤其管中邪那痴迷的神色,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陈乐,这就是我那野丫头。”吕不韦朝陈乐笑道。他口中虽说着野丫头,实际却对吕娘蓉的风姿有无比的信心,不信陈乐会不动心。
陈乐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的笑容,看的吕不韦大为满意。
“太傅,中邪敬你一杯。”一直未说话的管中邪,在吕娘蓉离开后,忽然举杯朝陈乐说道。
像是酒意上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惺忪的陈乐,在看清管中邪的脸后,诧异道:“你为何还能说话?”
什么叫为何还能说话?
吕不韦和管中邪神色微变,立时响起几日前,在相府门口对峙时,陈乐曾说过一句,将管中邪的舌头割掉的话。
这话当时还激怒了吕不韦,而陈乐更是以玩笑遮掩过去,眼下为何旧事重提?
若说是他记错了,吕不韦和管中邪自是不可能相信。
想到此处,吕不韦二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吕不韦为了拉拢陈乐,连女儿都许出去了,若只是一个普通家将,吕不韦自是不会在意。
但管中邪在家将中威望颇高,若真的答应陈乐的要求,只怕会寒了所有人的心。但不答应,女儿岂非白送了?
注意到吕不韦的表情,管中邪冲他点头,看向陈乐道:“太傅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陈乐诧异道:“此话何解?”
“在下只不过想请太傅指点一下剑术,太傅便霸道到,要割了在下的舌头?”管中邪大声说道。
吕不韦虽是宴请陈乐,但宴席上却也不乏达官显贵。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吕不韦想让这些人看到,他与陈乐这位庄襄王面前的红人,相交莫逆。
好叫他们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安生一点。
陈乐扭头看向吕不韦,却见吕不韦把目光挪到了别处,这让陈乐心底叹了口气。我答应娶你女儿,算是给你一个机会,但不韦,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陈乐好笑道:“你想让我指点你剑术?那就来吧。”
“太傅今日喝了这么多酒,不如…”
吕不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乐打断道:“无妨,兴之所至,无需改日。”
闻言,图先一脸急色,但显然无法开口。
他这么说,吕不韦自是不好再劝,只是暗中与管中邪眼神交流了一番,陈乐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也懒得关心。
“不知谁可将佩剑借我一用?”陈乐朝场中众人问道。他虽以剑道高手着称,出行却从不带配剑。众人皆知他这习惯。
就在有人想要开口时,忽听一道女声道:“太傅便就用小女子这把剑吧。”
顺着声音,众人扭头看过去,就见说话的女子,乃是先前舞剑的女子,也就是吕不韦的女儿吕娘蓉。
众人顿时露出艳羡或暧昧的笑容,大概是认为吕娘蓉此举,暗含对陈乐的情谊。
却见陈乐接过银剑,意味深长道:“此剑尚未开锋。”
吕娘蓉的神色变了变,小声道:“太傅若是用不惯此剑,可以换一把。”
“不必了,我即便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也是一样的。之所以用剑,只是为了尊重对方而已。”陈乐澹澹说道。
手持长剑,陈乐在早已腾空的场间站定。
“太傅,请。”管中邪恭敬道。
陈乐率先出剑。
管中邪眼神冷冽,举剑格挡,并且右脚往前迈了半步,分明连之后的变招都准备好了。场中众人屏气凝神,似是不想错过这盛况的任何一幕。
利剑相交,管中邪如遭雷击,浑身一颤,像是根本承受不住陈乐出手的巨大力道,长剑因此脱手,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啊!”
只见陈乐并未因此停手,长剑翻转,未开锋的银剑犹如长蛇吐信,迅捷无比,划过管中邪的右手,割断了他的手筋,血水霎时喷涌而出。
而管中邪的人,更是被陈乐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柱子上,狠狠摔倒在地。
“与我比剑我不答应?”陈乐冷笑道:“谎称与我是兄弟的事只字不提?来人,割了他那条搬弄是非的舌头。”
“是,都统。”
吩咐完之后,陈乐才看向吕不韦道:“吕相,我方才所言,可有半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