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嬴政离开后,朱姬的脸上神色,多了一分妩媚,瞪了陈乐一眼,嗔道:“我又没有在你面前摆王后架子,为何不肯陪我说说话?”
陈乐:“……”
“今时不同往日,守点君臣之礼, 对姬后和我都是有利无害的。”陈乐无奈道。
朱姬微笑道:“我和你间很多话都不须说出来,不过人家真的很感激你。早知趁在邯郸的时候,再将身体多给你几番就好了,也好省的如今一想起来,美妙的回忆实在少得可怜。为了做个好王后和母后,所有私情都要放到一旁,希望你能体谅人家的心境。”
我不止体谅, 而且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下去。
“看你, 又变哑巴了。”没有得到陈乐的回应,朱姬不满道。
之前说好的,会把一切都忘了,果然都是假话。
靓仔乐哭笑不得道:“王后以为我能说什么呢,应表示高兴还是不高兴?”
“看你的样子,还是高兴居多,不然你该笑不出来才对。知道你心里有我,哪怕是在这深宫之后,我也得以安慰了。”朱姬满意道。
陈乐:“……”
得了满意答桉的朱姬,俏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寒气逼人,沉声道“今次你去到邯郸,可否替我杀两个人?”
“杀谁?”陈乐言简意赅。
朱姬像变了另一个人一般,美目中杀气大盛,一字一字缓缓说道:“第一个就是赵穆身边的走狗乐乘, 原因我不想说, 我连想也不愿想起来。”
“好。”陈乐没有多问, 应了下来。
闻言, 朱姬敛去杀气,眼睛露出温柔之色,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但若是太危险就不必了,最紧要是你的安全,没有了你,我会感到失去了一位知己。由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便感到就算你不是我的情人,也会是知心好友。”
“如今你两者全占了,所以哪怕我恨透此人,但若要你为此受伤,我却是万般不愿意的。”
担心这个话题在继续下去,会太过暧昧,陈乐忙转了话题道:“另一个人是谁?”
朱姬垂下螓首,再抬起来时,泪珠已由眼角流下,神色凄然道:“当日大王和吕相逃离邯郸,赵穆知悉后, 派乐乘领着大批人凶神恶煞般冲入我们当时在邯郸的家, 立即下令把所有男仆处死, 女的给他们***辱。
“那狰狞可怖的情景, 到如今仍历历在目,就算白天不想,梦里仍会梦到那凄惨不堪的场面。下令的人就是乐乘,你说他该杀吗?”
即便她不说,陈乐也猜出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此刻听她说完,多少有些感慨,柔声道:“从你说要杀他的时候,他就注定是个死人了。他是否作恶,无关紧要。”
朱姬的美目里,多了一丝情义,很快说道:“那事发生的第二日,我和那假儿子给他带到赵穆的住所软禁起来,那几日是我一生之中最恶心的日子。当时我曾立下毒誓,假设将来有能力逃出生天,必报此辱。”
陈乐等着她的下文。
却见朱姬忽然看了他一眼,澹澹道:“那人是赵雅。”
陈乐正要开口,朱姬已抢先道:“怎么,下不了手了吧,人家是骗你的,只是恨你对人家毫不动心的可恶样子而已,才说出赵雅的名字来吓吓你。你当我不知道她如今是你府中的女人吗?”
一句说完,她脸色一寒,道:“但除了赵雅之外,其他的话都是千真万确。如果情况许可,千万替我把乐乘的首级带回来,算朱姬求你了。”
她说那是奇耻大辱,陈乐是信的,她是否浪荡和你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这是两码事。但说着这些的时候,她还能开玩笑又或者骗人,就很令人头疼。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朱姬用衣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渍,柔声道:“千万要小心点啊。若换了是旁人,我定会说担保他荣华富贵此类的话。但我知道你是视功名如粪土之人,因此只能对你说声感激。但若你有任何要求,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尽心尽力为你办到。不管是什么。”
她极富暗示的说完,忽地又浅笑道:“就如那天下最美丽的寡妇清,你要否人家为你引介,我才不信她能抗拒得了你的魅力呢。”
以陈乐的长相身材,再加上名头,泡妞已经近乎手到擒来了,他有时候都快生出“这就是泡到了”的疑惑了,自然不可能再在泡妞的事上,假手他人,不然还有何乐趣可言?
“多谢王后美意,但临行在即,我确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陈乐开口道。
两人默对半晌,陈乐施礼离开。
内侍领着陈乐离开御花园,沿着回廊,穿过一众宫殿园林,往外宫走去。
陈乐看着沿途的哨岗林立,守卫森严,保安明显比他上次来时加强了。
他心中多少有些惊讶,难道秦王在防备有变故发生?
想起杨泉君公然找人在长街伏击他,行为极其猖狂,真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会谋反也不算稀奇。
思索间,嬴政的声音由左方传来道:“陈太傅!”
陈乐愕然循声望去,就看到嬴政由一所外面植满修竹的房子中跑了出来,穿过草地,来到他面前。
内侍和守护的禁卫吓得慌忙跪在地上。
陈乐正不知身为太子太傅,是否也需行礼,嬴政已出声道:“太傅免礼。”
不知道嬴政找他有何事,陈乐正欲开口,一道清脆但带着怒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不悦道:“太子。”
嬴政心虚,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陈乐也不例外,他心里有些猜测,所以看的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