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这件事也不是打战,只需要动动脑子,指指挥就可以了……
到了第二日,皇上便让容墨玉启程出了。
到了当晚雪花便又再次飘了起来,起初很小,但是到了后半夜便下的大了起来。
“这天气还真是诡异啊……”徐贞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直摇头。
恐怕到了第二日雪便又将路给堵上了。
这给救灾的队伍,带了 很大的不便。
容墨玉到了后半夜也直接醒了,根本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这雪下的还真不是时候。
容墨玉那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外边的雪花飘落,一片一片,应接不暇。
“王爷,这场雪,恐怕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徐贞紧跟在身后,手中提着个灯笼。
一阵风吹来,灯笼中的灯芯就直接被吹灭了。
容墨玉怀中抱着个汤婆子,身上穿着貂绒大衣,脚下踏着雪地靴。
寒风在耳边肆虐,雪花飘荡无清。
“王爷……”岑巾的身影卷着一层冰雪,跪在容墨玉面前身上的黑衣落满了白色的雪花。
“何事?”容墨玉从毛绒的领口中探出头来,看着跪在地面上的岑巾。
“平南往准备明日在大周路上埋伏刺杀王爷。”岑巾跪着身子,低着头,一头泼墨的长上沾染着白粒雪花,如不注意细看,还以为那是满头的白。
容墨玉重又缩进了毛绒的领口:“知道了。”
岑巾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继续禀报道:“驿站也来消息,北洋国的使者明日就能达到京都,之后是由百丞相亲自接驾。”
容墨玉手中抱着那汤婆子,反复摩擦了几遍,低低的说道:“百家还有一位小姐还未出嫁吧?”
“是,百家二小姐百里如。”岑巾立即回答道。
容墨玉冰凝的唇角轻启:“老狐狸……”
“本王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正在安排……”岑巾说道。
“那本王给你安排,找一件龙袍,偷偷放到百府中。”容墨玉低沉的声音嗡嗡的从毛绒衣领中传来,那双深眸是那么的阴暗。
岑巾抬头望着容墨玉,没有任何亮光的甬道,自然只看到那模糊的黑影,几乎溶于夜之中:“属下,明白了……”
岑巾说完,身影便瞬间与那黑夜相溶。
“通知兵部,辰时便动身,不需要等到天亮了。”容墨玉轻侧过头,身影一如既往的喑哑。
徐贞看了外面的大雪:“王爷,这么晚,怕……”
“本王手上一点儿兵权都没有,仅有的红箭队,全部都投身到了各个王府,皇宫还有府邸之中,你想让本王和他硬拼硬吗?”容墨玉冷声说着。
徐贞低着头:“王爷,你身后还有皇后娘娘呢,而且兵部侍郎,晓琪将军,都与你交好。”
容墨玉的眸光一撇:“本王不想麻烦任何人。”
披风被寒风一吹,便轻轻的抖擞起来。
翠屏居外, 一大团一大团的雪飘落,堆砌着,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寂寥和荒漠。
离辰时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容墨玉却将这最后一个时辰驻足在翠屏居门前。
雪也就跟着下了一个时辰,在脚下那层积雪已经将他的靴子淹没。
徐贞顶着一把油布伞有些焦急的走过来:“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说完又停顿 了一下,看了一眼那被雪封住的翠屏居:“要不,王爷就进去见一见百夫人?”
容墨玉露出绯红的唇色,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显得是那么的艳丽,却又带着凄美的感觉。
手中的汤婆子早已没有了温度,握在手中只剩下手的冰凉,轻轻的朝后退一步,落在身上的雪,便轻杨的落下,纷纷扬扬。
进去……
他也想,但是他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去呢?
他有相见她的一万种理由,却找不到一个去见她的身份。
闭上眼,那些蚀骨的痛便如梦呓般传来。
“徐贞,等本王回来的时候,希望里芷肚里的孩子,不会再有……”容墨玉沉痛的说完这句话。
抱着汤婆子的手,在那一瞬捏紧了,生生的,仿若能将指甲陷入进去。
那么的痛,如刀子在他的骨头上摩擦一般。
这个孩子,他是非常的想要,并且深入骨髓的想要,可是他真的不能要。
徐贞黑耀的眸子颓然放大:“王爷,那可是你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