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枫负手立在大厅里,左右站着张中和竹菊。
梅兰陪着秦沐瑶在床上休息,李寒带了侍卫将詹宁居全部警戒了。
静谧的大厅肃穆压抑,良久,萧洛枫的声音响起,“竹菊,确定了吗?”
竹菊拱手回道:“回主子,奴婢查了那缝布娃娃所用的面料,和在青凤房里碳炉中未烧毁尽的布料是一样的,但是这同样的布料她们房中的三人都有,是以,青凤、蓝鸳、绿珠三人都是可疑之人。”
萧洛枫挑了挑眉,道:“张中,你说!”
张中声音适中的回道:“主子,水上居闹鬼一事,奴才查了有些日子了,已将两次闹鬼之时在水上居值守的所有侍卫和丫环家丁秘密进行了盘查,浣衣房的李婶子密报,说是当夜起来解手之时,曾在王妃所住屋外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影子,看身材比较娇小,应是个女子,因为迷信在王妃喊出女鬼后,便以为看到的真是女鬼了,惊吓之余没敢吱声,奴才秘查到她头上时,问及才壮着胆子说出来了。”
“而还有一件事,负责王妃茶水侍候的丫环阿玲禀报说,在闹鬼之事发生的前两日,她因要借鞋样便去了青凤和蓝鸳所住的屋子,当时那两人都不在房内,她在等不及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们床上枕头下露出了什么东西,因好奇便偷偷的拿出来看了,结果是一顶白色的面具。”
“王妃搬到詹宁居和主子同住之时,青凤和蓝鸳跟着调过来了,而当时绿珠并不是水上居的丫环,所以奴才以为这两件事很有可能是一人所为,应该可以排除绿珠。”
萧洛枫转过了身子,将张中和竹菊扫视了一眼,说道:“不错,定不会是绿珠,本王十岁之时便将两岁的她从河边救起收到身边了,这十五年的养育和栽培,本王相信她不会做出背叛本王之举,蓝鸳是负责清扫屋子的丫环,青凤负责的是王妃每日的衣物整理,所以这两人都是有机会和资格出入内室的。”
萧洛枫顿了一下,略微沉吟之后吩咐道:“张中,现在去浣衣房查问,下午的时候青凤有没有去那里取过王妃的衣物?”
“是!”
张中退出去了,萧洛枫又转向竹菊,“你一直在下人堆里生活,告诉本王,青凤和蓝鸳两人,你认为谁最有可能?还是两人是一伙合谋的?”
竹菊想了想郑重的说道:“主子,蓝鸳自小跟着奶奶宋嬷嬷在王府里长大,宋嬷嬷为人朴实善良,很得人心,而蓝鸳做了十几年的丫环,几乎没有单独出过王府,也自然和外面的人没有接触,况且自宋嬷嬷过世之后,管家和府里的下人们待她都还好,奴婢想不通她能有什么理由去谋害王妃。”
“反倒是青凤,她是三年前来到咱们睿王府的,之前的身世奴婢听说曾是茶楼里的卖唱女,自然识字的,而且奴婢去比对过布娃娃上的字迹,是用左手刻意写的,而蓝鸳并不识字,从理论上推断,青凤便有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而混进咱们王府图谋不轨的。”
萧洛枫蹙眉,再抬眸,一片肃寒的杀意。
脚步声起,张中回来了,“主子,浣衣房回报,青凤的确在下午晚膳前到浣衣房取过王妃的衣物。”
“带青凤过来!”萧洛枫阴冷的吐出五个字。
“是!”
大厅的门被重重的关上,青凤从踏进来便两腿发软,明显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目光定在主座上坐着的萧洛枫,还有身侧立着的竹菊手上拿的布娃娃,身子颤抖的一步步走近。
对上萧洛枫冷如霜冻的脸和眸,“扑通”一声跪下了,出口的声音亦打着颤,“主子,奴婢青凤见过主子!”
萧洛枫冷唇轻启,“青凤,本王自认对你不薄,信任有加,让你同梅兰竹菊一起侍候王妃,没想到你竟然居心叵测,谋害王妃与本王的骨肉,你说,本王该如何对待你?”
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却让青凤哆嗦的更加厉害了,因为她能感觉到那杀意正在向她靠近,微闭了下眸子,一脸决然,哑着声音道:“主子,奴婢知道,主子既然单独叫来了奴婢,又说出这番话,便是有十足的证据定奴婢的罪,奴婢没想过要抵赖,这就认了!不错,这个布娃娃是奴婢做的,也是奴婢偷着放入床单下的。”
萧洛枫十指骤然收紧,隐忍着杀意,怒道:“动机是什么?是谁指使你的?”说着使了个眼色,竹菊会意,便两步走到近前,右手掐上了青凤的脖颈,迫使青凤张开了嘴巴查看之后,冷冷的道:“青凤,你最好坦白,主子不会让你有服毒自尽的机会!”
青凤垂下了眸子,“因为奴婢妒嫉王妃,妒嫉她可以得到主子的爱,奴婢进府三年,原想侍奉主子,只要能做主子的通房便心满意足了,但主子却从未正眼瞧过奴婢,而在几月前,奴婢的父亲又赌输了银子,借下高利贷二百两,债主上门将我爹打了个半死,还不上银子就要卖我年幼的妹妹去青楼,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人给替我爹还了欠债,条件便是要我替她办事,装鬼吓王妃和这次的巫蛊诅咒毒害王妃!”
“这个人是谁?”萧洛枫抓住重点咬着牙关问道。
青凤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主子,奴婢若说了,主子可以答应保全奴婢的家人吗?若是主子不应,奴婢就是死也不能说了,不然奴婢的家人会死在那个人手里。”
萧洛枫拍案而起,怒不可揭的吼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跟本王讲条件?你若不老实的招出,本王保证马上便让你们一家人在阴间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