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柏去了公司。
刚到顶层,便有秘书跑过来:
“傅经理,总裁请您去办公室一趟。”
“有重要的合同吗?”
“总裁没有说。”
傅柏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脸色疲惫而又复杂。
他推门而入,看着那坐在办公桌后脸色平静的男人,睨视。
厉靳南没抬头,依旧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声音清冷。
“今天厉梨有轻生的念头。”
话音刚落下,傅柏的心就狠狠的一颤。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开口抛问:
“她现在在哪?她怎么样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厉靳南缓缓抬头,眼眸深不可测,和他对视,勾唇浅笑:
“她在学校,她现在很不好,因为你。”
傅柏喉间梗塞,站在那脸色难看。
办公桌后的男人合上文件,起身,不紧不慢的泡了两杯咖啡,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傅柏:
他笑的微妙:
“是厉梨不懂事总是纠缠你,给你添麻烦了。”
咖啡香醇的味道在鼻尖蔓延,带着苦涩。
傅柏心底也是苦涩的,他强笑:
“怎么会是麻烦,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
厉靳南当做没听到他这句话,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为了不让你为难,今天我和二哥商量过了,先找个人给她定下。”
傅柏怔住,说起话来有些艰难: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们也不能这样为梨梨做决定,至少要问问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厉靳南直勾勾的看着他难堪的脸,不留一点情面的戳穿:“她想的是你,所以你还打算问吗?”
傅柏说不出话来,身体僵硬,觉得手上的咖啡千斤重。
厉靳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声线清冷:
“恭喜你阿柏,以后你就解脱了。”
解脱?
这让人听起来多么兴奋的词语,可是傅柏此刻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他眼眸闪烁,看向那收拾文件的厉靳南想要说什么,可是厉靳南已经先一步的开口:
“以你现在的能力,不需要继续屈尊在NAP了。阿柏,我希望以后我们在商界不会成为对手。”
——
傅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
看着那满室低奢的物品,他目光有些空洞。
半颓废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心情沉重,眼睛甚至有些酸涩。
他抬眸看着天花板,却阻止不了眼底的酸涩,只能闭上了眼睛。
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极其缓慢的睁开。
是陈助理,他拿着一叠文件,朝着阿柏礼貌的笑。
文件摊在办公桌上:“傅先生,这是总裁让我交给您的。这些年的劳力费。”
傅柏讽刺的笑:“我又不缺这些。”
陈助理眼眸微闪,在心底感慨总裁真是料事如神,连傅柏说什么话他都能猜到。
继续笑:“总裁也说,您缺的东西已经永远不属于您了。”
恼怒就这么油生,傅柏放在办公桌上面的手掌紧握成拳,咬牙切齿:
“在他心底,他的侄女就是一个东西?”
他愤怒的拂去那些价值不菲的文件,蓦然起身。
“总裁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总比傅先生您总是伤厉梨小姐的心要好。”
这句话,让傅柏即便有再多的恼怒也发泄不出来。
陈助理看着那脸色阴沉的男人,抿唇:“希望您和厉梨小姐再无瓜葛,我们很快就会派人去您的住处清理厉梨小姐的东西。”
“也是厉靳南的意思?”他侧目。
“不,这是二爷的意思。”
厉林。
傅柏沉默。
——
回到家。
刚下车,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的女人就已经推门而出,温柔似水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他。
傅柏脸上没什么表情,和林楚希擦肩而过。
林楚希脸上的笑容不减,跟着他回了屋里。
傅柏把整个房子巡视了一圈,确定了厉梨已经不在这里。
他脸色复杂,沉目看着林楚希:
“她什么时候走的?“
林楚希怔了一下,便酡红着小脸,细声细语开口:
“我换好衣服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阿柏哥哥……”
他蹙眉:“不要喊我这么恶心的称呼。”
他三十二岁,已经不年轻了。
林楚希咬唇,楚楚可怜:“表……表哥?”
傅柏冷笑,“让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和你们家的龌龊事?”
“我……”林楚希眼眸慌乱,犹豫了一番,“阿柏……”
他不再言语,转身回了卧室里面。
关上门,整间屋子里面只有他,还有早晨的时候厉梨留下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腔里仿佛都是她身上的清香。
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可又觉得痛彻心扉。
急促的喘息着,睁开眼睛,去了酒室。
这一夜,他喝的酩酊大醉,脚步虚浮,视线出现了重影,模糊到他几乎看不清楚。
他知道他已经醉了。
重重的跌倒在大床上,他的俊脸紧贴着那柔软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