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焦躁不安。

到了码头，月色清冷，河水微澜，船舶起伏，夜深人静。

由于距离更近，白天行并不担心对方会先自己两人一步到达，扫了一眼后对这华刑道：“我们找条小船等他。”

“找小船作甚？”华刑不解地问到。

白天行微笑道：“等他来时，小船从大船前缓缓驶出，我负手而立，白衣飘飘，道一句某等候多时，那该多有派头。”

他从来不是一个低调之人，从他喜爱白衣就能看出，尤其是在有实力之时。

“……”

华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咳咳……”

白天行轻咳两声：“其实我这是在营造一种气势，在对手心灵上种下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胸有成竹的印象，这样交手之时他会不自觉畏惧三分，十成功力发挥不出七成。”

高手交锋，气机相争，精神暗斗，到了神魂四境的强者更是如此，谁的心灵若是出现破绽，谁就难以发挥出自身实力，若不是碾压实力，结局必然败亡。

甚至就算是碾压实力，也有可能阴沟翻船。

白天行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袁天罡对他所说的话。

自从袁天罡跟在他身边以来，无时无刻没有在传授给他武道经验感悟，让他获益匪浅，他能这么快突破成魂境，袁天罡的传授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能够让一位以前的半步法相强者，如今的法相境大能跟在身边，如同下人一般一直传授各种经验感悟技巧，恐怕乾元大陆也唯有白天行一人了。

华刑微微颔首：“家父一直强调精气神气势方面的东西，在下一直不解，今日听取白公子一言方才明悟。”

你明悟个屁……

白天行嘴角微抽，老实说他自己说得头头是道，但真正和高手争斗起来才知道想要保持自身精气神有多困难，尤其是那些比自己强的高手。

就连他自己都是日日夜夜在袁天罡少司命的气势压迫下，遇到其他人才能够始终不被其气势压制。

就如同上次遭遇允乐一般，若不是长期经受袁天罡少司命气势和神魂之力的压迫，自此有所适应，他在允乐的神魂之力下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唤出佛魔法身了。

随后华刑顿了顿，略显疑惑脱口而出：“白公子，可我总感觉你真实的理由是最开始说的那个。”

白天行转头看着华刑，一时无言。

小子，我突然想先杀人灭口了。

……

少顷，一道人影出现在码头，目光环视四周，小心谨慎，寻找船顺江而下。

陡然，他目光一凝，看见楼船后一只小船如一叶扁舟般缓缓驶出。

月华迷离，洒在船上，铺在江面，水光微澜，波光粼粼，宛如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