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道:“我知道你并无意与中原开战,这是为何?”
刘豹傲然道:“刘豹自幼熟读诗书,知历史大势,不是不愿意和中原开战,而是时机未到。”
“奥?”呼厨泉有些惊讶,问道:“此时中原诸侯混战,为何时机未到?”
“大汉王朝历经四百余年的经营,早已国富民强。现如今虽然朝野动荡,但底气仍在。此时若匈奴出兵,则无疑让各路诸侯合兵打击我匈奴,向我匈奴也不过二十三万兵马,如何能是百万控弦之士的对手?此一来,非但匈奴得不到半分好处,还可能有灭顶之灾。把原本中原的战火延伸到匈奴,这又何必?”刘豹侃侃而谈。
呼厨泉叹息道:“如果我的哥哥、你的父王于夫罗早点意识到这些,又何至于今日啊?”
“我曾多次劝过父王,可他听不进去,致有今日之祸。”刘豹亦叹息道。
“你手中有八万重骑,为何在我和你父王兵戎相见时,不出兵助他?”呼厨泉突然问道。
“我的士卒是匈奴的铁血男儿,精锐中的精锐,怎能去打本国的士兵?”刘豹冷冷道,“敢问叔叔,如果我出兵助我父王,今日之成败如何?”
呼厨泉想了想,道:“胜负未可知。”
刘豹大笑道:“叔叔诚不欺我。”
我在一旁听刘豹和呼厨泉这一番话,却也是心中暗暗敬佩,刘豹的胆识和眼光,真是一方枭雄。只是,不知呼厨泉要如何处置他。
果然,呼厨泉喝道:“刘豹你可知罪?”
刘豹道:“不知何罪之有?”
呼厨泉道:“于夫罗杀害老单于,你无动于衷,此罪一也;于夫罗抢夺鲜卑公主,意图胁迫鲜卑国,你也不曾作为,此罪二也;我取兵复国,你既然知道这些道理,却不来助我,在一旁观望成败,此罪三也。有此三罪,你还有何话说?”
刘豹哈哈大笑道:“刘豹知罪!今日一死以谢匈奴!”他铮出拔出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当”一声,却是呼厨泉出刀,刺破了他的手腕,刘豹的宝剑掉在了地下。
刘豹怒道:“我连自杀都不行吗?”
呼厨泉道:“贤侄,你雄才大略,不知高出我多少倍。以前之事,怪只怪于夫罗野心膨胀,将匈奴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为人刚烈,却也怪不得你。”
刘豹惊疑不定,不知他意欲何为,呼厨泉继续说道:“贤侄,你父王临死前终于幡然醒悟,当着众人之面将这单于之位传与我,当是希望匈奴国内太平,永无战争。既然我们兄弟已经尽释前嫌,我又怎会怪你?”
“那叔叔的意思是?”
呼厨泉大声道:“呼厨泉听旨!封你为左贤王,兼大将军,仍旧统领全国兵马。”
刘豹一愕,跪地道:“这……这……刘豹乃是罪人,叔叔你三思啊!”
呼厨泉扶起他,道:“君无戏言,有何三思的?只是,你要牢记四个字:‘仁者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