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斥候来报,公孙瓒将军与辽西人马正厮杀正憨,双方势均力敌。兵贵神速,赵云马上辞别了县令赵穆,押送着粮草向北平赶去。
渔阳离北平不远,才三日时间,便已经到达北平地界。北平久经战事,大白日官道之上竟然荒无人烟。我们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北平城外,守城士兵验看了通关文牒,放我们大队人马进了城。
公孙瓒却不在城内,听得解送军粮的押粮官言道,公孙瓒于昨日与丘力居大军作战,至今未归,而青、幽、冀各州受到黄巾军侵袭,城中已经没有援军可派。“朝廷不再派兵防止蛮族入侵,守卫北境也仅是公孙将军一人而已,说起来可甚是苍凉啊。”押粮官叹息道。
赵云略一思索,道:“公孙将军一向作战骁勇,恐有孤军深入之险,如无外兵接应,恐怕凶多吉少。”
“赵兄,那我们是不是要前去接应一番?”我配合地问道。
“现在整个北平城内就我们一支生力军,人数虽不多,但出奇制胜,或许可以成就大功。”赵云大声宣布道:“各位将士,就有劳你们再辛苦一遭!”
众人跟着赵云所向披靡,斗志高涨,看着有仗可打,也自告奋勇。赵云又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接应公孙将军,贵在神速,有骑兵足矣。有马的军士跟我走,其它将士请守城接应!”
各人清点战马,连我在内,不多不少正好二百人。赵云轻叱一声,城门大门,我们就朝着北面而去。大约急奔了两个时辰,前方忽然呼喝漫天,看来是双方正在交战。赵云轻轻拍白马,手持亮银枪,一骑绝尘杀奔而去。
我也赶紧拍马赶上,刚到前方战场,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十余匹白马围在中央,而白马之中,一位将军白马黑甲,正手持钢槊,高声大喝道:“白马义从,今日之事有死无生,我如身死,尔等也要血战到最后一人一马!”
“死战!”众人高喊道。
死士当死,这便是宿命。
正说之间,敌方一箭射来,正中一位白马将士,那将士掉落马下,仍然抽剑杀敌。果然,是汉朝北方最有名的死士!
那将军虬髯纷张,大喝道:“杀啊!”向着敌军杀去。那白马义从人数虽少,但配合起来极有规律,左右相互交叉,互为援手,倒也能支撑些时间。
旁边大纛上写着“公孙”二字,我料得这被围的将军便是公孙瓒了,当下更不迟疑,大喝道:“公孙将军,我们来救你了!”我话音未落,刚想冲杀。一匹白马银枪却有如离弦之箭,早已冲杀进了人群,枪花滚滚,挡者皆有死无生,原来是那赵云。只见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偏体纷纷,如飘瑞雪。
我心中哀叹:“这么凶的娘们,世所罕见,这辈子谁娶了谁倒霉啊。”
公孙瓒一看有了援兵,当时精神大振,持槊大杀,一时众人莫不敢近前。“将军,时间到了。”一位白马义从告诉公孙瓒。
“再等等。”公孙瓒大呼。
眼看敌人越聚越多,赵云抢至公孙瓒身边,道:“公孙将军,赵云带你杀出一条血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正说之间,赵云挥枪杀死了两名偷袭公孙瓒的敌兵,却不料一个冷箭射中了公孙瓒的右胸,公孙瓒跌落马下。赵云伸手一抄,将公孙瓒拉至自己的马背上,血染红了白袍。这时只听得公孙瓒用尽最后的力气喝道:“就是现在,吹号聚兵!”
一位白马义从吹响了号角,四下里烟尘大作,原来公孙瓒在周围早就埋好了伏兵,而自己和白马义从却当诱饵,诱骗敌军主力到来,进入自己的包围中。
但这时辽西敌兵早已经杀红了眼,即使自己身死,也要拉着公孙瓒陪葬。见得周边汉兵杀来,非但不撤退,反而更加疯狂地杀向公孙瓒。
赵云将一柄长枪舞的生人勿近,跃马朝人群外杀去。我只见得几名敌兵刺向马肚子,赵云一勒马脖,那马前蹄长嘶而起,让敌兵的长矛刺了个空。赵云扔掉长枪,抽出宝剑急削向敌兵长矛。这时一位敌军将领从后面赶上,一枪刺向赵云,赵云本可轻松躲过,但后面坐的是公孙瓒,却无法闪避。
只见赵云剑交左手,伸右手一把握住长枪,手上顿时鲜血淋漓。她挥剑砍掉长枪枪头,那将领大骇,转头欲跑,赵云将枪头抛了过去,直刺入那人胸膛。
赵云右手受伤,挥剑已是不利。我看得热血贲张,拍马过去护住了她,道:“你先走,我来保护你!”
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把刀法也使到了极致,本门刀法向不以守势见长,猛攻起来却也如暴风骤雨一般。只杀的敌人哭爹喊娘,断胳膊断腿一地。
这时公孙瓒的伏军也赶到了,赵云保护着公孙瓒,向沙场外奔去。我毕竟不是来打仗的,看着赵云离开,怕她一人有闪失,也跟着杀了出去。
跑了一阵,四下已经无人,赵云翻身下马,将公孙瓒扶着靠在了一块山石上。“公孙将军,你可还撑得住吗?”赵云问道。
“咳,咳……我还好,”公孙瓒边咳着血边说道:“这是哪里?快扶我回去,我要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