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烛明白。”

“行，你可以下去了。”

“……”

烛那边迟迟没有反应，亦夙翎君终于抬头：“怎么，还有别的事？”他望着她说：“有就说，我不想等出了什么事，你再来告诉我你本来以为怎么样……”

他对她，好像从来没有好脸色，如今亦是。

纵然他此时内心是那么样地兴奋跟高兴。

烛握了下拳头开口：“您…真的要跟那位南宫小姐成亲？”

亦夙翎君面露不耐：“你觉得，我让这整个云山上下准备了这么多，是在开玩笑吗？”目光更寒厉。

烛低头：“不是，烛只是……”

“做好你该做的，不该过问的就不要多嘴多舌，你觉得，我是比风戚戚的性子好吗？！”

“烛不敢！”

风戚戚，他没想到，在这晚，他还会想起风戚戚，还会提及她的名字——真是让人倒胃口——

她的女侍更跟她一样让人觉得大煞风景。

虽然他没有直接对她做什么惩罚，可是那满眼的厌恶，她看得清清楚楚。烛伤神，从教主大厅出来。

迎面，对上沐的脸。

刚想，这心里的苦闷没地方发，就看到她沐。

要不说她们天幽四侍都跟心有灵犀似的呢。

虽然，她们从前，从不会去这么承认。

烛拦住沐的去路：“怎么，是不是因为亦夙翎君明日要跟那个南宫小姐成亲，你这心伤难眠了？”

她看她都走到这里来了呢。

其实，她沐还真不是在这时候特别过来这地方的。她就每当睡不着的时候，总会不自觉走到教主大厅的殿前。可能，因为焰跟涂就死在那里面吧。

不过，睡不着，烛这说的倒没错。

“我是不是睡不着，跟是不是谁明日大婚，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烛，你到现在，还是觉得我跟他有什么吗？！”

沐也是不知道，她烛怎么就认定了她跟亦夙翎君之间有什么。并且，一直要把她当成难为的对象。

烛对她这话冷蔑了蔑。

她倒是希望他们之间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亦夙翎君对她的态度，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就连她偷偷帮着南宫樂他们，给他们传消息，找解药，亦夙翎君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都依然让她在这云山圣殿上安然无事。否则，她哪里来的闲工夫大半夜睡不着地乱逛。

沐是看出来了，不管她跟她，说多少，都不会有任何的用。于是，真觉得自己方才那句话多余。

还有人在连夜装点着这云山圣殿，烛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随后，才好像特别注意了整个云山圣殿上的喜庆，还有灯火通明。

不由苦笑了笑：“原来，亦夙翎君在这云山圣殿上的又一次大婚，跟我们谁都没有关系……”烛说完，便提步离去。

沐望着那黯然伤神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她该不该去同情此时的烛。

她当初，是觉得跟亦夙翎君有什么可能，才选择背叛风戚戚吗？！不知道那时候她有没有想过，她的背叛，不仅没有得到亦夙翎君的爱，甚至，还失去了焰跟涂！

恶人纵然可恶至极，可是如果，那心中是存有一丝美好，走差了一步才助了恶呢。

想着，沐又觉得想笑。

恶人可恶——她们什么时候又做过好人——

又有什么是不是走差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