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放弃跟莫天邪的缠斗，凌空飞起向着焰的身边而去。

她过去，手中的剑滑落，随即跪身在那还在不断喷涌鲜血的身旁。她想要去触碰她，可望着那整个腰骨断裂变形的身子，却不知从何入手。

并没有流泪，只是眼圈泛红，那是怒红。

在焰伏在地面上的身体的猛然抽动几下过后，再没有动。她的眼睛，是睁着的，是瞪着双眸咽气的。

沐伸出略带颤抖的手，把那眼眸扶闭上。

随后抬眸，怒狠地望向亦夙翎君。

她的这种神情，他已经很熟悉了。

那时，在涂因他被莫天邪那么样蹂躏折磨以后，她拿着刀，抵在他脖间的时候，就是这样恨目。

而他的目光，亦如那时候一样，没有半分异样的情绪，平静且冰冷的宛如一个石块。

他从开始到现在，虽复活，却始终是没有心的。

风戚戚趁机，趁亦夙翎君不注意，需要逃脱。

刚转身，莫天邪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脸，还是一样可怖的令人感到恶心。

风戚戚目露锋利——他莫天邪，不过是天幽派的一条鹰犬，居然，也敢背叛她——

莫天邪望着那面容，是由心还是会发怵的。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惧怕，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很快淡忘，哪怕在自己得志之后。那是已经嵌近骨髓的，是他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

不管是曾经的惧怕，还是现在的胆颤，莫天邪都不敢跟她风戚戚动手。但是，如果他不阻拦，如果风戚戚就此真的逃脱，那么他莫天邪，之后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

莫天邪那边还在迟疑，在犹豫，但他这一上前，怎么都是拦了风戚戚，那边亦夙翎君很快回神。

他把目光从沐的身上收回，继续出手去杀风戚戚。

风戚戚没能走得了只能回身抵御。

她又接下亦夙翎君的杀招之后，心下索性一横。

他不就是要她死吗，那么她不介意成全他——她决定，跟他同归于尽——

他要杀她，要她死，要报仇她把他变成了这样，那她就到死，都不会放过他。

其实，这样，应该也会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吧。

风戚戚已经不用内功封住自己的血脉了，她现在，要用这仅剩却会致命的教主内功，跟他同归于尽。

风戚戚发功，亦夙翎君准备接招。

她知道，风戚戚就算身体真的出问题，也还是会留一手保命，所以，现在看她要不顾一切了，他是高兴的。

就让他看看，到底会是他们谁赢这场赌局吧。

风戚戚的一掌就要击出，却感觉，身后的杀气渐烈，猛然转身，一把剑，插入她的身体，她的腹部。

但只刺进皮层，刺了个浅浅的口子，剑便停滞，动弹不了——那面容，带有泪光跟狠厉——是涂——

风戚戚感觉着那很轻的疼痛感，那已经收不回力，又不得不发出的一掌内力，只能击到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