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哥,今天晚上帮我做件事儿。”
“什么事儿?”
齐一鼎把小嘴凑到他耳旁,这样那般地说了一通。
“这样行不行啊?若被发现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齐慕忧心忡忡地说。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少主我顶着。况且,你刚才也看了我举石坨的手段,以后不必跟在他后面唯唯诺诺受窝囊气,咱哥俩抱成一团,能奈我何?”
“嗯嗯嗯!”上了贼船的齐慕辰懵懂地点了点头。小堂弟展示的天生神力确实给了他不少底气,但能不能对付得了齐桑,却还渺茫得很。
第二天,学堂里。
血焕刚踏入门口,就有一个类似学生会委员的女孩站起身报告说:“师长,齐一鼎请了病假,说是有些风寒,最近十天不来学校了。”
齐桑听了,和他的几个死党一起发出了一阵嘘声,心想,看来是为了躲避十天后的比武,临阵脱逃了。
血焕则点了点头后,嘴角露出了一线不屑的微笑,他所笑的并不是齐一鼎的病假,而是一个更让他感到滑稽的场景。
只见他的讲台座椅上与往日不同,有了些变化。一堆骨针成阵列倒竖在椅面上,闪着寒光的尖刺齐刷刷地朝上,正等着他一屁股坐下去,弄个满臀开花。
这些年,教了这么多学生,什么调皮捣蛋的没见过,这种巧设机关戏弄师长的把戏屡见不鲜,唯这次所见的愚蠢透顶,弄得这样昭彰露骨,也太欠技术含量。如果上去把它拂掉,让学生见了,不免嬉笑一番,索性直接坐上去,借此展示一下师长的功法。
于是,对满椅的骨刺不屑一顾的血焕笑吟吟地坐了下去,同时,他下身弥漫出一屋光晕,有气场蕴含其中。那些骨刺在气场威压下瞬时化为齑粉。
血焕安坐如故,打开书本。
但黄雀在后,他身下座椅已被事先用丝锯加工过,哗啦一声,瞬时坍塌。他身上散发的气场不能瞬时连续产生,只得任由身子坠落下去。但想这也无妨,在臀部下地面接触的一瞬,自己依然能运化出第二次气场,瞬间将身子弹起,不会失了体面。
他神色自若地落下去后,屁股和地面刚刚碰触就迸发了气场,身子正要弹起时,却听到底下发出了噗噗两声响,一阵剧痛!他低呼了一声,俯身一看,不禁骇然!
只见地面上钻进两个麻花一样金属团状物,而其上各绑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虽然仗着自己有护体之术,但因太过大意,皮肉表层也被割伤,顿时鲜血淋漓!
看到血焕狼狈的样子,课堂上的学员先是一阵惊呼,后又爆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笑声。接着,有几个学生赶快抢到讲台上来查看师长伤势,其中齐慕辰跑在最前面,他脸上展现的虽然是一副惊诧、心疼的样子,但内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要把现场好好揣磨一下,好向急等消息的齐一鼎汇报。并对那个叫弹簧的东西颇为好奇,要看看这小东西的神奇之处。
昨晚,在一个铁匠铺里,店老板把这个螺旋环绕的古怪的东西刚从冷水中夹出,齐一鼎就戴了厚厚的兽皮手套抓了来品鉴了一番,连连称赞说:“对,就是这个。老板,依样再弄一个!”
“这东西,弯弯扭扭地,能行吗?”齐慕辰端详着被小堂北叫做弹簧的东西,摇了摇头说,把齐一鼎拉到一边小声说,“血焕可是汇神巅峰高手,这小东西就是点上钢刀,怕也伤不到他。”
“放心吧。他只是靠元气护体,我这番设计有骨针、断椅、刀芒三重攻击,前两重是让他轻敌嘲笑的,后一重才是真正的攻击!——对了,慕辰兄,把你那两把钢刀拿出来,让老板给接在弹簧上。”
“你自己没有嘛,非要用我的……”齐慕辰怕东窗事发连累上自己。
“我忘带了。快点拿出来,过了火候就接不上了!”齐一鼎并不缺几把刀,软磨硬蹭地把齐慕辰的钢刀要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拖他下水,以后和自己建立同盟。
且说这血焕身为人师却出了这样的洋相,恨自己太轻敌大意。但出于对炼器的好奇,在灰头土脸地离开学堂时还不忘把那两支弹簧带走,一是罪证,二是私下好好研究研究。
放学后,齐慕辰迫不及待地跑到东地郡府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见到了早已在那儿等候的齐一鼎,快步过去,把血焕遭到暗算的狼狈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把齐一鼎乐得前仰后合、乳牙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