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还不是因为你

柳文倩顿了顿，笑着继续说道：“祖母最是疼爱姑姑，自从姑姑家人之后，便时常提起姑姑。我那时候时常伏身膝下，听着祖母对姑姑的种种赞叹和想念，也听着姑姑的种种事迹，直到姑姑去世之后，便不曾再听见祖母提起过了，想来是将姑姑封在了心底，不敢再提起，提一次便伤一次心神。”

“等到我年纪渐长，经常被拿来同姑姑比较，才又想起了年幼之事，才重新去了解她。只可惜那时她已经过世了有三四年之久了，只能听说她当年才学如何惊人之类的。今日你的画是让我想起了姑姑留在柳家的唯一一幅画。”柳文倩叹息一声，十分惋惜已故柳氏蕴清的红颜薄命。

苏锦颜一愣，杏眸中骤然泛起了泪光，讷讷说道：“是吗？”

“明明你的画风、笔劲都不如姑姑，可是看着你的画，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想，再过两年，等你完全张开了，必定能想姑姑那般出色。”柳文倩笑了笑，美丽的脸上浮现一抹向往之色，“等到那时，我便能见到祖母口中那个姑姑了。”

不，她不可能做到跟娘亲一样。

娘亲太脆弱了，脆弱到即便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仍然无法为了女儿，忍受爹爹的“不小心”背叛，郁郁寡欢，早早离世，撇下了她孤独的存活在这世间。

而她，以前太天真，被蒙骗了许多年，如今幡然醒悟，却为了活下来，做了许许多多迫不得已的事情，杀伐果断，满手都是看不见的人命，即便她所杀的每个人都是该死的，但仍不能否认那些都是人命。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同娘亲一样了……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散落在地上。

“哎，你怎么回事？走路长没长眼睛。”看着地上散落的零零八八的物件，旁边的小贩儿瞪着苏锦颜。

苏锦颜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捡起来。”

她一边赔罪，一边蹲下来帮小贩捡东西。

柳文倩看着苏锦颜弯腰捡东西的模样，不觉的笑了笑，想来精明警醒的表妹竟然还有走神的时候，真真是稀奇。

帮着小贩将东西整理好，苏锦颜与柳文倩才继续往前走。

“今日的赏花宴本是为了替皇子选妃，表姐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苏锦颜看着前方，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

听着这话，柳文倩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她一脸无奈的看着苏锦颜，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丫头。”

“因为我？”苏锦颜一愣，眨了眨眼，问道：“表姐何出此言？”

“因为某人啊！”柳文倩低声说道，似笑非笑的看了苏锦颜一眼，见她的俏脸霎那间像红透了的苹果那般，忍不住调侃她道，“你家那位担心你太天真，太任性，好说歹说让我前来看着你，免得你胡乱说话，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虽然在我看来，他这么做是多余的。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你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苏锦颜红着脸，微微一笑，道：“表姐取笑我。”

“你这丫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柳文倩轻瞟了苏锦颜一眼，哼哼道，“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苏锦颜瞪了她一眼，撇过头，唇角却扬了起来，一抹明媚的笑颜在俏脸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