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只能让她误会着了!总不能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就把少歌的秘密透露给她吧?孰轻孰重已无需掂量。
她想着这些事。
世子也有心事。
映花不甘地伏在地上。
安朝云气得脸色煞白,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珀玉无能。
陆川早已遁了出去。
一时,竟无人来打破这个僵局。
突然,珀玉一声惊呼:“世子!奴婢有证人!我我我记起来了,那天出了门,厨房的水华闻过我的香囊,说味道不一样,我觉得我的更好闻,还笑话她自己捡也捡不到个好的。”
映花默了一会,抬起眼睛来:“你也说是自己捡的。”
珀玉语塞。望着映花淡漠的眼神,她有些心寒,生了些畏惧。她觉得,莫要说自己,哪怕安侧妃,也是斗不过这个地上的小姑娘。万一世子真看中了她……
很快,水华被传唤过来。她果然证实了珀玉的说法,当日便闻见味道是不同的。
映花一味冷笑:“东西只要经了旁人的手,谁又说得清楚呢?既然旁人存了心要害姑娘,自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世子要罚便罚吧,奴婢可以领罚,但绝不认罪。”
他活动了肩膀,目光缓缓扫过屋中几个女人。
“事情是谁做下的,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想,你们每一个,都想看见秦挽月毁了容貌?就连这个忠心的丫头,竟也不记得提醒我,她的主子脸上还在流血。嗯?”他转向挽月,“看来你很没有女人缘。”
挽月微怔。是啊。她自己确实是不怕留疤,因为她知道少歌不会在意。
映花虽然凭白遭了不白之冤,可她说话分明条理清晰、淡定自若。这样镇定的人儿,怎么完全无视自己脸上看起来很可怕的伤口呢?
挽月心惊之余,不由细细思量起来。映花照水自小跟着自己,感情的确不是假的,如果自己死了,她们一定会发自内心地难过。但如果只是毁了容貌呢?这些年,映花越长越像自己,这一次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自己当真要铁了心拦她路吗?就算铁了心要拦,就能拦得住吗?
正有些心灰意冷时,听到世子带笑的声音又响起来:“不如就两个丫鬟都在脸上划一下,就此扯平了!”
“不行!”挽月急急阻止,“映花是无辜的,凭什么要一起受罚!”
映花抬起眼睛,感激地望着挽月。
挽月道:“我倒是想出分辨的办法来了。映花在香囊中装了香衣草,后来莫名其妙的,这个婢子手里的香囊却成了情火引,那我们只要找药师来,将香囊检查仔细了,若是里头找到残留的香衣草,就说明香囊后来被人动过了,是不是?”她笑了笑,“若是里头只有情火引,那便是开始的时候,里头就是情火引。”
世子笑:“你就不担心旁人用一只新的香囊装了情火引?”
挽月自信一笑:“这是我云罗绸庄的香囊,概不外卖,旁人哪里寻去!只要在香囊中找到香衣草,世子就该和我一样,相信映花是无辜的。若是香囊里头只有情火引一味药,呵,那映花便认了这事!”
“好。”他应下。
挽月冲着映花眨了下右眼。
她俏皮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因为映花的脸色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