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琪琪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凤萱萱是个重情义的人,但至少她对沈家是手下留情了。”
“胡说!”苏慕倾瞪圆了眼睛吼道,“当年只有凤萱萱一人去执行任务,你又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没有资格说话。况且你和她是表姐妹,你自然帮衬着她,向着她。”
凤琪琪沉下脸道:“沈家被血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又怎么会知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西楚先皇和你交代过当年的事情,他说的一定是五分真五分假,这世上谁会将自己的丑事说出来?”
“我父皇何来丑事,你不要污蔑我们西楚皇族!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苏慕倾恶狠狠地瞪着凤琪琪。
凤琪琪挑了挑眉道:“你父皇没告诉你当年执行任务的是两个人吗?凤家有不成文的规定,谁能抢占未来家主的任务,谁就有资格竞争家主之位。所以当年是我和凤萱萱一起做任务,只是我晚了一步,这才让你父皇屠了沈家。”
苏慕倾猛地倒吸了口凉气:“你说什么?你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父皇是去救夜,哪里会去杀他们!”
凤琪琪冷哼一声道:“沈先生为了躲避凤家的追捕已经换了一个藏身地点,如果不是你父皇即使将藏身地点告诉我们,我们哪里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沈先生一家?另外你可能不知道,沈先生不但武艺高强,还懂奇门秘术。没有你父皇的帮衬,我们很难避开沈先生的陷阱。只是你父皇贪心不足,他不但想要卖凤家好处,还想要沈先生为他卖命。”
“你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世上有的是公理道义,你说这些胡话一定会有报应的!哦,”苏慕倾忽然恍然大悟起来,“难怪欧阳朗不敬重你,想要杀你,原来你的报应已经来了!真是天理轮回,大快人心啊!”
凤琪琪微微眯了眯眼,而后猛地一刀砍向了苏慕倾的手臂,苏慕倾痛叫一声,鲜血从手臂往下淌,看上去触目惊心。
“尔等小辈竟敢口出狂言,真是放肆到了极点!我忍你一时是因为你刚刚失去孩子,没想到你竟然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忍耐极限,那我就成全你!这只手的手筋已经被我挑断,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来找我,不必拉上朗儿!”凤琪琪怒火中烧地说道。
“另外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父皇不但是个出卖朋友的伪君子,更是一个卑鄙小人!他趁着沈先生对付我们的档口,假称是来救沈夫人,骗得沈先生将沈夫人交给他。他一路带着沈夫人和沈凌夜到西楚,在破庙里兽性大发,差点污了沈夫人。要不是凤萱萱及时赶到,沈夫人早就被你父皇糟蹋了!”
凤琪琪大喘了一口气,很是气闷地说道:“凤琪琪救下沈夫人以后就被你父皇设计了,深受重伤,勉强带走了沈夫人,却来不及带走沈凌夜。当年我一念之差,固执己见,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就易容成了凤琪琪的样子给沈凌夜种下了心魔,也是间接害了沈家的凶手,但真正害沈家的是你的父皇!”
楚安安听得心惊胆战,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心,只要凤萱萱的冤屈能够洗脱,她和沈凌夜之间便再没隔阂了。
她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时心中也好奇不已:“我娘不像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她会救沈夫人呢?”
凤琪琪微微垂下眸子道:“因为你爹敬仰沈先生的大名,和沈先生还算有些交情。沈先生又视沈夫人为心中至宝,你娘不想让沈先生孤苦遗憾,更不想让你爹为好友伤心,所以就触犯了凤家的族规救了沈夫人。她也因为这件事一直被族中长老诟病,族中长老说你娘没有清心寡欲,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一直逼着你娘交出家主的权力。长老们也知道我一直觊觎家主之位,所以这些年一直扶持我打压你娘。而我直到刚刚才明白一个道理……”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目光看着宫门口的方向发呆:“就算我有家主之位又如何?这些年我错过了太多,也没有将朗儿培养成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到底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欲望之争罢了……”
楚安安很是同情地看着凤琪琪,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凤琪琪,她明白凤琪琪的痛苦。
这几天在宫里的生活让她彻底感受到了身处皇宫的无奈和恐慌,那把龙椅是那么诱惑人,有些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有些人则为此付出了灵魂。
可到底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然而沈凌夜却没有那么多惆怅的情绪,他清冷的眼神如一口枯井一般盯着凤琪琪:“后来呢,本座的爹娘去了哪里?”
凤琪琪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之后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当时急着带凤萱萱回去领罪,急着看她倒霉便没有再管沈家的事情。我只在路上依稀听说沈家被西楚先皇接回了皇宫,西楚先皇本来是将消息封锁起来的,但后来沈先生逃出来了,还带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这才被江湖人知道其中的秘闻。但西楚先皇手段毒辣,很快就将消息压了下去,我想沈先生应该再次被西楚先皇带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