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我能变成你小说里的女主角，那又怎么样？”

“谁规定了女主角就一定要嫁给写她的作家？”

“哦，这倒是符合你那个留很多女人在身边的想法了，一个作家不可能只写一本书只写一个女主角吧，三妻四妾甚至三宫六院都可以理解的？”

“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嘛？”

左哲选择的切入点没什么不妥，可刘莹莹根本就没打算领情。

嗯，也可能是鸡蛋里挑骨头来着。

“我也没说一定要我的女主角嫁给我啊，我只是说我不想让噩梦变成现实，我只是想把我在意的人，留在我的身边。”

“你可以不在意我，没关系，我在意你就行。”

“你可以拒绝我的挽留，没关系，我挽留了就行。”

“这么说吧，我其实不在乎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在意的人留在身边，只是努力过，挽留过，尽过这份心，尽过这份力，对得起那个活在噩梦里的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不求天长地久，只愿一朝拥有，不求相守白头，只愿一夕温柔。”

“仅此而已。”

左哲的声音没什么抑扬顿挫，也谈不上慷慨激昂，只是平平淡淡平铺直叙，听起来完全不像血气方刚的青葱少年，倒是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反正是做梦，为什么不能在梦里放纵一把？”

“高兴就好，尽兴就好。”

刘莹莹突然没话说了。

她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说。

好像怎么说都不合适。

片刻的沉默后，左哲慢慢的站起来，悠悠的走向门口，似乎打算就这么走掉了。

刘莹莹张了张嘴，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拉住他，或者是开口叫住他，可终归是什么都没做。

门开了，左哲走了出去，反手轻轻地拉上了房门。

“喂，我做女主角的那个小说，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刘莹莹忍不住嚷嚷了一声，左哲没有回头，声音倒是从门外传来：“会出来的，迟早的事儿。”

刘莹莹不再追问，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之后又僵在了那儿，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了自己起身的单人沙发上。

沙发上还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精致漂亮的水晶瓶。

轻轻地拿起水晶瓶，轻轻地拔出软木塞，神秘缥缈难以言状的香气，转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

就像一场缥缈无尽的梦。

走出房门离开刘莹莹的家，左哲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好像乱糟糟的千头万绪，又好像茫茫然的一片空白。

从普通人的角度看，这应该是他的第一次。

现在这个他，在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

从逐妖师的角度看，他应该是沟通阴阳，去了一次妖界。

神魂入侵，化神神化。

到底该怎么看，就得看他怎么想。

他好像没怎么想。

就像他先前说的，高兴就好，尽兴就好。

反正是做梦。

就算不是做梦，也可以当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