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羽的这句惊呼当真是奇怪,她喊的是“阿永,你怎么变成了男人。”
她幼时的玩伴是琅嬛阁少主,又称其为阿永,那么说的自然司马永无疑了。
然而门口这个司马永...明明身着男装,虽然嗓音略显阴柔,但是喉头生有喉结,确实男子无疑。
不过细看之下,江离发现自己的目光竟然移不开了,因为司马永...实在是太好看了。
他身着淡黄色锦缎,头戴逍遥巾,衣服上通体绣着松、竹、梅岁寒三友,针法冷峻,凌凌然有出尘之意,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竹林隐士的风范。他五官精致,剑眉下面的桃花眼似醉非醉,鼻峰如同画圣吴道子的神来之笔,其形其神,只可意会未能言传,而他的嘴和五官搭配到一起,总有种可亲可近的笑意,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最关键的是他身具一种特别的气质,虽然长相极其俊美,但是却没有一丝丝扭捏之态,眉清目秀,举止风流,举手投足间无不是隽永飘逸的姿态。
江离愣了一会,用手捅了捅边上同样发愣的花凌羽说道:“他若是穿上女装,你可就被比下去了。”
花凌羽这才收回目光,她这是第一次盯着男人看这么久,脸色微红道:“你...是阿...是司马永,琅嬛阁的少阁主?”
司马永看向花凌羽说道:“是的,阿羽,一别六年,难道已经不认识我了?”
花凌羽有点迟疑的说道:“可是六年之前,你...你明明是个女孩啊。”
司马永用扇子半遮嘴角笑了笑,用流水一般曼妙的声音缓缓轻吟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是一首极为出名的北地民歌,叫做《木兰辞》。写的是木兰将军替父从军的故事,在边塞军中广为流传,它不像江南的歌曲那么注重词工韵律,更加质朴率真,也更为有趣。
司马永所念的是《木兰辞》的最后一段,说的是当年木兰将军假扮为男儿身,从军十二载竟然无一人发现。
花凌羽皱眉道:“家师女扮男装是为了替父从军,你又干嘛骗我?”
司马永连忙轻摇折扇说道:“不是我故意要骗你,只是家父不信木兰前辈可以十二年都不被发现女儿身,因此玩性大法,将我扮成一个女生,想看看你能否发现,谁知道...你竟然到现在才知晓。”
琅嬛阁虽然名动江湖,然而阁主却对外讳莫如深,基本上都是总管廖威帮着处理江湖上的事情,是以到现在司马峰生的孩子是男是女竟然都没人知晓,而司马永长得又太过俊美,穿上女装要远胜绝大多数的女子,所以花凌羽到现在才知道他是男儿郎。
花凌羽一想到小时候天天和“阿永”一道玩耍,同宿同食,顿时面红如水,顿足道:“峰叔叔呢!我要找他去算账。”
司马峰笑道:“他在书阁之中不肯出来,我看除非你亲自去叫他,他才不会出来呢。”
说罢,他的目光转向江离,在看到江离之后,司马永的瞳孔之中闪耀出一抹奇异的光彩,仿佛是宝石流光,珍珠溢彩。
江离被他看得不自在,问道:“在下又没有少阁主这般惊人的容貌,何故一直盯着在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