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仁叼着吸管,一口气把整杯鸡尾酒干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冰凉的薄荷气息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怎一个爽字了得。阚仁砸吧砸吧嘴放下杯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我被超管所开除了,白天没有地方去,所以就过来看看。”
“唔,齐冀跟黄祥两个小子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说话间福伯又调了一杯酒,放在了桌子上。
齐冀和黄祥是阚仁的父亲阚青云收养的两个义子,阚仁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就去世了,他爷爷阚正德又承担起了抚养三个孩子的责任。三个人的关系相当好,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别提那两个没良心的小子了,念了一年大学,就过年回来过一次,放暑假了别说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有,这一个假期我也没看见两个人的影子。不行,我得给他俩打个电话。”阚仁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意识到齐冀跟黄祥两个人可能也在骂他,毕竟他自己也没有主动给那两个人打过电话。
“哥,啥事啊?”接电话的是黄祥,应该是在打麻将,阚仁能听见电话里传来搓麻将时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打麻将是黄祥的第一爱好,而阚仁最讨厌的就是黄祥打麻将,年纪轻轻的大学生成天游手好闲,暑假连家都不回就知道在外面打麻将算怎么回事?
“你这麻将打得连家都忘了?还是说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根本就不想回家?”阚仁语气不善地问。
“哎呦我滴哥,我这不是跟斧头帮的兄弟们在一起呢么,这群小子你还不知道?除了打麻将就是抽烟喝酒泡吧,哪有什么像样的娱乐项目?我这一学期忙着上学都没怎么跟兄弟们亲近,这不趁假期好好亲近一下,要不是我替你看着,这斧头帮人心早就散了,到时候怎么对得起咱们老爹?”黄祥笑呵呵地解释说。
“别说屁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帮里的事情都是齐冀在打理,我可听说你一天就忙着在学校泡妞。”实际上阚仁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他按照两个人的脾气瞎猜的,不过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黄祥尴尬地说:“这都是污蔑,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呢,你知道我资质不大行,不像齐冀那小子,在食堂吃顿饭都有三个小姑娘主动跟他搭话。”黄祥这次说的倒是实话,上了大学之后漂亮的小姑娘多的都要晃花了眼睛,可惜黄祥本人是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追了不少女生可一个都没成,倒是齐冀那小子仗着国际名模的身材和国际影星的容貌在校园里拥有了一大票的女粉丝,还成了校园十大校草之一,让黄祥忿忿不平。
“行了,你把齐冀叫上,到梦蝶酒吧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说完阚仁不想再听黄祥啰嗦,直接挂掉了电话。
黄祥打麻将的地方离梦蝶酒吧不远,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一进门黄祥就扯着嗓子嚷嚷:“哥,我说你有啥事啊,还非得叫我们两个过来一趟。”
“唉,几年前你们两个读高中住校,那时候学校离家有五六十公里,就算来回坐四五个小时公交车,你们还是每个周末都要回家一趟。现在上了大学,离家坐地铁就二十多分钟,眼看着暑假都要结束了也没回来一趟。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啊,可怜我们的妹妹小柚子还整天念叨着他的两个哥哥。”阚仁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语气就像个独居山村的孤寡老人。
被阚仁这么一说黄祥跟齐冀两个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特别是齐冀,脸皮薄,整个脸都红了。想想两个人上了大学之后便从阚仁手里接过了斧头帮,自此便迷恋上了那种不受拘束、热血义气的生活,倒真是很久没回家了。
“哥,我们错了。”黄祥跟齐冀低着头说。他们两个都有点怕身为大哥的阚仁,小时候在家里跟着阚仁屁股后面耍,稍微长大点加入了斧头帮,也是跟着阚仁后面混。特别是爷爷阚正德去世之后,阚仁几乎完全承担起了家长的责任,身上大家长的架势也越来越足,只要阚仁一发火,俩人心里就打怵。
“那记住这几天回家住,房间有的是,正好过几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学校报道。”阚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