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听完沈夫人的话,眸子闪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快再度阴翳了一层。
他冷笑了一声,有些咬牙切齿。
“她藏得挺深的,我们居然全都被她给骗了。”
“指不定是她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靠近遇安的。那这样一来的话,前几天遇安生日时的那场稀奇古怪的爆炸也就能说得通了。”
沈淮的话音还未落下,沈夫人就已经大惊失色了,声音都走了调。
“你是说……苏时月她故意要谋害遇安,所以就自导自演了那场爆炸?”
“因为她料定了遇安会去救她,所以干脆以身涉险,用自己的命去赌遇安的命,结果还让她给赌对了?!”
沈淮听完沈夫人的推理,也没有反驳,思考了一番,点头说,“就目前推测的话,大概是这样。”
“我们沈家虽然也有树敌,但毕竟实力雄厚,没人敢拿遇安的性命来跟我们开玩笑。”
“因为搞不好,就会立刻被我们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但苏时月和那些生意人们不一样。”
“她没有什么后怕的东西,唯一的软肋,也在前段日子去了美国。要对那个远在国外的病秧子下手,着实有点难度。”
“没有软肋的人,是最可怕的。”
“因为她下起手来,是什么都不需要顾忌的。大不了被抓以后就一起同归于尽。”
“怎么算,她的损失都比我们要小。”
“所以,她的嫌疑最大。”
沈夫人脑子里一阵发懵,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两步。
沈淮的推理十分缜密。前因,后果,都摆在了她面前,让她能清楚的串起一个阴谋链,链子的尽头,就是深陷情网中的沈遇安。
“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沈夫人心疼又愤恨的呜呜哭了起来。
心里最后的那点怜悯也都在“阴谋论”下消失的渣都不剩,她在心里把苏时月骂了个千百回。
一边骂,一边又哭的肝肠寸断,只恨自己没能力把情种根深的沈遇安解救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头陷进那个名为“苏时月”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他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让儿子一辈遭受这种罪!
……
“好了,别哭了。”
沈淮叹了口气,在沈夫人身旁轻声安慰。
“我会继续派人调查的,看那天的爆炸究竟和苏时月有没有关系。”
随后,他的语气陡然一凌,用一种肃杀的口吻接着向下说去。
“只要敢有关系,那么我向你保证,会立刻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半点痕迹都不留。”
“只当是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她这个人。”
……
从医院里走出去的苏时月,走到半路突然凭空打了一个寒颤。
她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
夏日的夜晚,难得有这么阴沉的,不是天气不正常,就是快要下雨。
一阵带着潮气的风吹过,苏时月哆嗦了一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着地铁站走去。
可能明天上午才会有去探望沈遇安的机会,在那之前,她只好去叶一诺家里借宿上一宿,避免流落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