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国君咬着牙切齿地道,说着,他上前忍不住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两巴掌抽在同一个脸颊,片刻间便嘴角流出血来。
冯氏惊住了,她咬着牙不敢哭出声来,但是泪水却瞬间溢满了眼眶,这么多年来,尚国君是第一次这么大力的动手打她,这样的待遇让她的心瞬间就崩溃了。
冯氏瞬间就跪了下去,对着那些牌位也跟着磕头,“尚家的列祖列宗,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导好二少爷,才会放下如此大罪,念在二少爷年纪尚是个男嗣,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说着,冯氏猛磕着头,也跟着演起了苦情戏。
不知是不是尚国君那两个耳光煽的太厉害,在磕到第五个头的时候,冯氏只觉得天弦地晕,猛的晕了过去。
尚文芯在自己的屋里静静的喝着茶,等着许嬷嬷来回报今儿个晚上的戏。
没一会,许嬷嬷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身上沾的雨水,将今儿个晚上的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尚文芯回报。
“看来,这冯姨娘倒是将晕倒这一招用得很顺手了。”这冯姨娘也真是黔驴技穷了,只得用上装晕。
“小姐,这一次,冯……”原本许嬷嬷也想着说冯姨娘的,可说到嘴的时候便发现应该改口,“大夫人是真的晕过去了。”
一听是真格的,尚文芯倒会心一笑,“看来我父亲大人这次是动真格了,下手够重啊。”
“这次之后,这大老爷跟大太太之间,怕是会有一道过不去的坎了!”
尚文芯就不信,他们俩的感情会完全不被这些琐事与扰。
“事情都抹干净了吗?”尚文芯问道。
许嬷嬷回道:“小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了,膳食盒里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
尚文辉是个在这种行为上极其变态的人,现在只不过是他刚开始展露的一面,如若没有引诱或许能少犯些错,只要尚文芯将尚文辉这颗子利用好,就不怕拆不掉尚国君跟冯姨娘。
只是,当尚文芯正处在又一阶段性胜利时,另一件事情发生了。
“什么?有喜了?”
尚国君阴沉的脸突然有些动容,有些小兴奋地再次问道:“楚大夫,您确定内子是有喜了?”
“大老爷,是的,大夫人应该有差不多两个月的身子了。”对于这一点,楚大夫还是很有把握的,“大夫人这一次的怀象不是很好,一定要少操劳,少动些心思,这样有利于安胎。”
对于冯氏脸颊上那鲜明的五指印,楚大夫很聪明的装作不曾看见过。
“是……是……”尚国君连声应道,“这个我一定会注意的,有劳楚大夫了。”
躺在床塌上的冯氏两眼闪着光亮,一双手轻轻地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内心一阵激动,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及时。
待楚大夫退出后,尚老夫人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注意身子的话也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尚国君与冯氏。
尚老夫人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冯氏,心里暗忖愤怒,这个该死的冯贱人还真是个命好的!
看着已然转醒的冯氏,尚国君有些欠疚地走到她面前,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拿起她放在肚子上的手,轻轻的揉捏着。
“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于自己一连煽了她两个耳光,多少有一点自责。
冯姨娘并不是那起子恃宠而娇之人,而是那种惯会顺着男人台阶下的女人。
“都是妾身的不好,才惹得老爷大发众怒。”她眨着楚楚可怜的大眼,手也紧紧地握回他,“但是,妾身真的害怕,害怕老爷再也不要妾身了。”
一方面理解包容,一方面柔弱依恋,这样识得体的女人也不是时时都能遇上的,更何况两人曾相爱且利益又是捆绑在一起的,因着冯氏有孕,其他的事情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尚国君在狠狠地踢尚文辉的时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经过这会功夫的缓冲,又有着冯氏的喜讯,心里自然就向着冯氏的处境去考虑了。
“为夫也有错,不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说着,尚国君沉寂了片刻,“他没有学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有责任的。”
“现在你身子不宜操劳,就好生的休养着,辉儿就先让我管着,断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他。”
尚文辉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也曾用心的教导和考察过他的功课,尚文辉的聪明他也知道,可能是太过于信任尚文辉,才会疏于管教让他变成今日这番模样。
“老爷……”冯氏听着他这一番体谅的话,眼眶的泪水哗哗的直流,猛的扑入他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尚国君自是在一旁小声温柔地开解,现在她身体脆弱,不适合情绪大喜大悲,这样不利于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