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枫见她没有安静下来,便又说道:“这些日子,韦府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如若真的是他们动手,那情况一定很凶险,他们要弄死一两个人就跟玩似的,韦府二小姐和大少爷的死至今也没查出来是谁做的,这就是警告,接下来就看韦大人愿不愿意配合了。”
“如果愿意配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死人?”
尚文芯很想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楚墨枫却沉默了。
“是不是不管韦大人愿意与否,那些人都不会放过韦府,是吧!”对此,尚文芯感到深深的恐惧,那些人就好像魔鬼一样的存在着。
楚墨枫摇了摇了头,道:“这个我也无法给你答案,韦大人是兵部侍郎,对付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倒是你,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动作,一切等我从西南回来再定,行吗?”
他望着她,渴望她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或是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样他便能安心。
不是她该任性的时候,她自然不会任性。
她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她看着他的眼角处微微有一些笑意,就像夏日里晚间吹来的风,掠过心头时沁凉得很舒服。
她只道等他回来,便从尚文芯的屋子里退了出去,望着消失在一片夜色中的他,尽管窗外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甚至她从来都不曾发现过他的身影出现过在她的窗外,但是此刻,她却对着窗外失神了。
冯姨娘要转正成尚府大夫人的消息,在府内已经传开,日子定于五月下旬的一个黄道吉日,比上一世提前了整整五个月。
她终究还是阻止不了冯姨娘成为她的继母,因为她必须放弃阻止。
桂嬷嬷那边基本上已经吐露了嘴,吕氏确是被冯姨娘所害,吕氏所服的药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一些大补之药,却是让产后体虚的吕氏一直都好不起来,因为冯姨娘在大补的药上每日都再加量几分,虚不受补的体质就是这样一日一日的被耗空。
要杀一个人,要耗死一个人,不是一刀了结了她痛快,而是慢慢的让她感受到死亡。
尚文芯没有将冯姨娘害死吕氏的实情说出来,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她说了出来,她的外祖父和父亲大人也会坚持扶正冯姨娘,而她,却会因此而暴露了身份,打草惊蛇。
她坐在园子里,静静的看着湖里的鱼儿在流动着。
不知道看了多久,青鸢将披风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才发现天色竟然暗了下来。
“小姐,现在夜里还有些微凉,要不然早些回去吧,许嬷嬷备了您最爱吃的小点心呢!”青鸢站在一旁说着。
“嗯,走吧!”尚文芯站起身来,一回头却见着尚文茹走了过来。
她一身桃粉色的挑线衫裙,衬得她面若桃花,因着心情喜悦,她两眼放着光亮。
“三姐姐,真巧啊,你也在看鱼啊!”她笑着对她说话,之前那些狠话好像都不存在一样。
尚文芯懒得跟她再装,看都不看她一眼。
“三姐姐,下个月,我便与你一样,是这府里嫡出的小姐了,日后再也没法让你有机会说我是个庶出的身份了。”说着,尚文茹捂着帕子一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便跟三姐姐同起同坐了。”
尚文芯见着她耀武扬威的脸,冷声一笑,对着她走去。
见她一脸气势逼人的走来,尚文茹不由得有些怕,可是让她这会子退缩她又做不到,不觉得也上前了一步,“怎么?你想打我啊,那你打啊,你越是打我,父亲便越会觉得你不懂事儿!”
尚文芯真的很想抽她两大嘴巴,她说话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尚文茹,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尚府嫡女,你再名正言顺,都改不了你的母亲是个丫环出身,是个从妾位爬上去的贱人,还有,你出身的时候冯姨娘永远都只是个妾,所以,别占着一朝得意便来招惹我,要不然有得你苦头吃。”
尚文芯的话一落,一只脚狠狠的对着尚文茹踩了下去,用了十足十的力。
“哦……啊……啊……”尚文茹只觉得痛从脚底一直传到大脑,“你……你竟然欺负你的嫡妹……你没有一点规矩,看我……看我不禀了父亲!”
尚文芯大笑两声,对着尚文茹不屑地道:“你若是不去禀报父亲,那你就是孙子。”
想了想,尚文芯觉得‘孙子’这词不合适她,便道:“你应该是贱货!”
尚文茹不仅没讨到好,还惹了一身的骂和伤,为什么会这样?
“尚文芯……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加倍给我的痛苦双倍十倍的还给你。”她的话一说完,便又大声哀叫起来,“哎唷……痛死我了……”
待丫环看她的脚时,那里青肿了一大片,一按便痛得尚文茹抓狂。
尚文芯终于收到了韦依彤的回信,信的内容很简单,表示感谢她的关心,让传达的谢意也传了,待事情稳定一些,她自会来找尚文芯。
看了信后,尚文芯便将那信烧了,既然韦依彤将话转给了韦三少爷,她悬着的心便放了一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