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姜烜和姜辰在养心殿内批阅完奏折,皇上依旧在殿内歇息。古太医交代喝了药,此时倒也睡得沉了。只是等醒来,还有一副药要让皇上喝。
姜烜和姜辰要走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殿内。
我道,“皇上此时还在歇着,六皇子和王爷可以先走,等皇上醒来,奴才会告知皇上两位批阅完奏折的事情。”
“有劳萧公公!”
二人说着便退出了养心殿,姜烜退出去的时候,眼神看了看我,似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些日子,虽然姜烜时常来宫中,但因为皇上身体不适,我便不敢离开。算起来也是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和姜烜说话了。
我见皇上睡得深沉,便将姜烜和姜辰批阅的奏折分别搁在了案几两旁,然后这才出了殿门。
我朝守在殿前的太监交代道,“杂家去看看皇上的药熬得怎么样了,你们在这守着,里头有什么动静,就要机灵点赶紧进去看看,听到了吗?”
那太监道,“哪能劳烦萧公公,不如让小的去看看吧。”
我道,“你们懂什么,这些杂家必须亲力亲为,皇上的身子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是是,萧公公辛苦,您慢些走,这里交给小的们了。”
“嗯!”
我便朝前走去,等到转了一个弯,继续往前的时候,就被人一拉,直接拉进了一间屋子。
这人我不想,也知道定然是姜烜。
我被他直接背对着圈着,没松开。我只好道,“王爷,你也太大胆了,如今可是在皇宫,离着皇上的养心殿近着呢!”
“我不管!”姜烜脸埋在我的颈窝间,说话的语气竟带着几分任性。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肌肤上,热热的,让我有些酥麻。
“姜烜,你先放开我,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姜烜却依旧抱着我,道,“这样说话也可以。”
我无奈道,“你倒是可以,可否考虑下我的感受?”
姜烜邪佞道,“你什么感受?可是,有别的感受了?”
我转过脸,瞪着他,“你圈的我太紧,难受,你说什么感受?”
姜烜快速的在我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这才放开我道,“那好,就这样说吧。”
我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姜烜道,“这些日子,我发现宫中多了不少生面孔,不仅宫里,连着王府周边也多了不少生面孔。”
我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偷偷换宫里的人,还有人在监视着你?那是龚相的人,还是四皇子六皇子那边的人?”
姜烜回道,“我曾经几次试探过龚相,并不像他所为。如今三哥被关在宗人府,他这样做也是徒劳无功,我也相信不会是他。”
“那就是六皇子那边的人了?”
姜烜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道,“我在父皇跟前颇受赞扬,也许一开始他们没有拿我当强劲的对手,可如今,却不同了……我命人留意观察过城门那边,这些日子进来不少外地人,我有些怀疑是四哥的人悄悄进京了。”
我道,“四皇子现在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如今皇上的龙体还没到那个地步啊!”
姜烜道,“也许四哥和六哥只是做万无一失的准备,又或者他们目前最大的目标是除了我。而且,父皇的身体,外界众说纷纭,四哥和六哥必须要防范于未然,若是哪天父皇真的……”
听到姜烜这样说,我也有些担心。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姜烜如今的实力与他们相比又如何?而且之前没有听说过姜烜将自己在登州募集的军队调往京城。如今再调的话,路途遥远,少说也要二十几日,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道,“依照我的观察,这些日子,你和六皇子替皇上分忧了不少。皇上按时吃药,并且注意休息,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我觉得,四皇子和六皇子这份打算过早了些。不过,若是他们想要最先除掉你,你可有应对之策?此时可否让狄啸将军队带往京城?”
姜烜道,“这件事我早有所盘算。也写信和狄啸商议过,但狄啸在回信中说,如今匈奴那边内乱结束,又有不少人来到登州滋事扰民。若是我执意让狄啸将军队带来,我担心登州百姓便不会安宁。”
呼延顿一定也知道如今这边的形势,他早就对登州虎视眈眈。如今知道姜烜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一定会逼着他做出一个取舍。江山,还是小小的登州一隅,这对姜烜来说几乎没有选择。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为今之计,我想再看一看。如你所说,父皇身体尚且安康,他们还不至于直接杀到王府去。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总觉得这些日子不会太平。”
我道,“也只有这样,你万事小心。无论是进出宫,还是在王府内,都要小心些。尤其是王府内部,一定要都是自己靠得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