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蔺相一事如何解决,晚上回到自己的屋子已经很晚。我刚推开门进去,将烛火点燃,突然看到门边站了一个人。
我惊住,嘴已经被那人捂住。
来人竟然是姜烜。
其实在宫中这些年,我早已沉稳许多。姜烜倒不必直接捂住我的嘴,我不会叫出声的。
我将姜烜的手掰开,然后退后一步道,“王爷此时不该过来的。如今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王爷当小心行事。”
“莫笑在外面守着,何况在这里见你,不太可能被人发现。阿栀,我很想你……”
我心中一颤,我也想他,可是我现在却说不出口。嘉琳刚刚为了姜烜而死,我要如何现在拥抱着姜烜,告诉他,我很想他?
“今日王爷若是找奴才是说这句话的话,那奴才听见了。”
姜烜定定的看我,然后坐在了我的床上,对我道,“阿栀,你过来!”
姜烜说过来的时候,我要坐到他的腿上,可是一想到嘉琳我就做不到。
“王爷……”
姜烜干脆不听我的话,直接将我一拉。我不愿坐在他腿上,于是极力挣扎。姜烜低声疾叱道,“你难道要弄出声响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吗?”
“王爷,你放开奴才,你这样在这里不安全。”
“我说了,莫笑在外守着。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伤心的王爷,早就在亡妻的屋里睡了。阿栀,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对我又这般生疏?我如何想你,如何爱你,如何需要你,难道你不知?”
“王爷,求你,不要让奴才为难。奴才……”
姜烜不由分手将我直接揽入怀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因为嘉琳对吗?”
姜烜一提到嘉琳,我的鼻子便有些酸。
姜烜将我抱得更紧,道,“她死了,感到愧疚的是我。我的确对不起她。可是阿栀,她不能影响我们。我们说好的,我本来也会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告诉她,我也有打算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如今的结局,并非你我能预料。但,阿栀,我可以对她内疚,可我却不能因为她而离开你。阿栀,我决不允许。你也不可以这样。阿栀,知道吗?”
我抬头看着他,说道,“可是姜烜,我做不到。她说到底是被我们卷进来的,她那么爱你,我们不能那么自私。她尸骨未寒,你让我如何和你在一起。姜烜,不行了,我们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不。阿栀,嘉琳是嘉琳,我们是我们。她为我而死,我一辈子感激他。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她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阿栀,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今日可以因为嘉琳,明日又可以因为别人,阿栀,你我之间就那么不坚定吗?阿栀,你答应我的那些呢?”
“姜烜,我……”
姜烜用手温柔的摸着我的脸颊,道,“阿栀,我知道你于嘉琳心中有愧,尤其是她是我的妻。但她成为我的妻,是谁也不想的。罢了,我现在也不勉强你,待你想通再说。但阿栀,你答应我,不要刻意躲着我,可好?”
我咬着嘴唇,点头。
“我今日来,还有别的事与你说。”姜烜重新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我便坐在他旁边,将嘉琳一事暂且放下,道,“可是想问士心的消息?我去瞧过了,他如今还好。”
“我不是问他。南薰殿有莫笑,士心不会有事。我来,是想与你说清楚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免你多有困惑。”
原来如此,我道,“这第一件该是士心吧?你们是不是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和士心说了许多,让他谎报自己的年纪,也绝口不提自己叫士心。”
“我要说的是从济州粮草被烧开始。”
我不解道,“济州粮草被烧,你不是说是两个将士失职吗?”
姜烜道,“据我派人事后调查的结果根本没有什么粮草被烧。”
我一惊,“什么?难道是他们……”
“济州的那位副将曾是龚相的属下,如此一说,你可明白?”
我瞬间被惊出一声冷汗,道,“你是说其实是龚相……”
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后来龚相又同意了让姜烜先带一队人马先去救羲和公主。原来他已经有了这个念想,存心不想让姜烜活着回来。这件事事后想想都有些后怕。若是姜烜没有和呼延顿联合,又或者呼延顿没有胜利,败给了呼延宇呢?那姜烜就会因为龚相的计谋而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