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琳一开始还在仰头看着姜烜,此时听到一声呵斥,便转头一看,整个人立刻瘫软的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和皇后的身后还有姜允,我看到姜允不解的在皇后身边要说什么,却被皇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姜烜倒是沉稳许多,跪了下来。
皇后道,“九皇子,你竟然在此处,还和一个宫女,地上是空的酒壶,你给你父皇好好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儿臣……”
姜烜的话还没说出口,嘉琳却已经慌了,道,“皇上皇后恕罪,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只是,只是偷偷喝了点酒。”
“你这个贱婢,定是你在这里勾引九皇子的。”皇后指责道。
皇上却道,“允儿,你不是同我说,在这宫中的不是一个宫女,而是一个太监吗?”
姜允赶忙道,“父皇,中午九弟在儿臣那里用的午膳,九弟一时兴起,便与儿臣喝了一些酒。但儿臣绝对没有让九弟多喝。他喝了酒之后,便要回去。儿臣不放心想遣人送他,可九弟不肯。儿臣实在不放心,便让小德子远远的跟着。岂料小德子回来禀告儿臣,说九弟并没有回自己宫中,而是来了这冷宫之中,九弟刚进去不久,就看到了小萧子也走了进去,而且远远的还能听到些污秽不堪的声音。儿臣实在难以想象,只能将此事禀告给父皇和母后。奴才也不知道,此时为何成了这个宫女。”说到后面,姜允的声音也变得小了一些。
姜允这一说,我便明白过来,这些怕是姜允设计。可是他们不会算到我就在这凌波殿。即便是小德子回去禀告的姜允,那也是在姜烜去东宫喝酒之后的事情了。倘若姜烜只是和一个宫女厮混在一起,顶多是被责罚几句,应当不是件大事。姜允恐怕怎么也没想到,嘉琳会出现在这里。
现如今这种情形,就算是那些达官贵人,家中少爷公子尚未娶妻之时,都会有几个通房丫头,又遑论是在这皇宫之中。
但这其中似乎还有些东西让我没法解释。
“是不是小德子没有看清,便在那胡言乱语?”皇上有些不满道,如果只是一个宫女,皇上就不用太动怒了。
“父皇,儿臣起先也是不信,可是诸多事情表明九弟和那个叫小萧子的太监实在是太过亲密。若是此等事出现,那咱们皇家可就真的是颜面扫尽了。”
皇上道,“你别说得言之凿凿,这奴才伺候主子,走得近些也是常理。难道这样就是有些特殊的关系?”
姜允道,“父皇,儿臣有证人。”
“何人?”
姜允一样手,“带上来!”
很快就有一个宫女上前,这宫女我认得,是姜烜宫里头的宫女,更是那日撞见我从姜烜屋里出来的那个宫女。
她竟然被姜允收买了?
“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不耐烦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从实招来。”
“是。”那宫女唯唯诺诺道,“奴婢是伺候九皇子的,那日奴婢起的早了些,准备早些给九皇子准备早膳。岂料,先是看见九皇子只穿了中衣走了出来,满身是汗。奴婢觉得没什么,可很快又看到小萧子从里头出来,行色匆匆的。被奴婢撞见还对奴婢扯谎,说是奉了彤妃娘娘的命令过来和九皇子说事,说没见到九皇子就要先走了。可明明九皇子是在他前脚刚走没多久。而且奴婢去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九皇子的床榻上竟有些血迹。想来他们二人必定是同处一室,且……”
“且什么?”皇上怒道。
“皇上,这且什么,让这个女孩儿家怎么说得出口呢?”皇后在一旁道。
姜烜看着那宫女也有些失望,他面色沉静的问道,“你说的那日可是六日前的那天。”
宫女点点头,“正是。”
姜允笑道,“九弟你问这个是何意?有几个人能记得六日前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姜烜道,“别人不记得,但三哥应该记得。因为就在前一晚,连戚和连非一个被降职,一个被发配充军。”
我暗自佩服姜烜的机智。那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也没有在宫中传开。但姜允知道,皇上更是清楚。姜烜不说破,不说全,皇上便能知道姜烜的意思。
那一晚,姜烜受伤,除了我,皇上,还有裘荣海和太医知道以外,没人知道。当时姜允在质问姜烜时,太医赶来,姜允根本没有去问情况,所以他其实是不知道的。只要时间对上,那血迹便能解释。只要时间对上,我就算出现在姜烜的屋中,也可以是情有可原,毕竟姜烜那晚是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又不能让人知道。
皇上果然很快明白过来,直接一脚就踢在了那宫女的胸口,怒道,“你这个散播谣言,胡说八道的狗奴才,皇子的名声也是你能玷污的?”
“皇上饶命,奴婢句句属实啊!”
“还敢再说一句属实,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那宫女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再多言。
姜允有些不解,无奈却不敢再追问。
皇上转而对姜烜道,“今日之事,朕亲眼看到了。烜儿,你简直不成体统,朕还想着过些日子就给你谋个一官半职,让你历练历练,却不想你今日竟做出这般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