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亏看了她一眼，微微地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从今天起，楚国将不再积极主动攻城，而采取保守的态度，晚些时候我会让秦国知道我来过楚营，并给了楚国一座城，秦国便会以为楚国叛变联盟，双方都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不会是同盟的状态，甚至会僵持或者退兵。”

辰凌恍然大悟，“可是，那齐州城怎么办？”

“怎么办？到时战争已经结束，他们会放弃的。”

辰凌皱着眉，点点头。

这一晚，齐国主营帐内，烛火通明。

公子无亏一晚上没有休息，第二日脸色更加惨白，他在营帐内下着一道道的命令，这一道道命令之间环环相扣，众将领领命出营帐。

最后，营帐内只剩下辰凌一个人，仍是那身女扮男装的样子。

“凌儿，我想把你留在蔡州，守住蔡州，等着我回援，等着我逼迫秦军离开此地，可是我又担心你守不住蔡州城，我想问你，你能守住蔡州吗？”

辰凌微微笑了，“你少瞧不起人了，当年宛州城城内只有两千残兵，我不是照样把你挡在城外了吗？我在蔡州城等着你。”

想到那次她用了一座空城，用强大的心里战胜了他，他便笑了，“守住蔡州，等我回来。”

“嗯，你安心拔营离开吧。”她知道齐国的命运就在他的手中，邺城的安危在他的手中，这十五万的军队，也在他的手中，他自知责任重大，想在最少的伤亡下取得最大的胜利。

她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惨白的脸，他本应该多休息，如今都在硬撑着，“在车上多休息，注意身体，能睡觉时就要睡觉，我等你。”

公子无亏抓住她的手，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放心吧，该拔营了，你也进城吧。”

“嗯。”她不舍地离开了。

公子无亏也上了马车，先锋军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眼睛微闭，仍在想着那一道道命令下有何弊端。

李仁将军发兵五万前往曹州。

公子无亏带着其余部队继续行走。

几日后，走到笔架山时傻了眼，栈道被毁，若是绕行，又是两个月的行军，耗时巨大，只能留下来修栈道。

秦军已将蔡州城团团围住，一次次攻打蔡州城，在公子无亏拔营后的第九天，蔡州城内连一根箭也拿不出来了。

负责攻蔡州城的是秦国九皇子，辰凌一身男子长衣，站在城门之上，见对面的军营里一辆马车上站着的那个人，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年宛州城前公子无亏为了自己甘愿被束缚，被这刀疤脸虐打，若不是这刀疤脸，两个人又何苦困在荒野里几经生死，这笔账，通通都算在他的身上。

辰凌眯着眼睛，满是算计，等待着又一场进攻，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出对策了，否则，等不了几天，蔡州城一定失守。

笔架山前。秋风萧瑟。

过了笔架山便是失守的城池里最重要的今州城，想必这笔架山的栈道被毁，也是今州守城将军李解所为。

“报——李仁将军急报。”一士兵翻身下马，送上了竹筒。

公子无亏接过，拿出急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曹州城终于被李仁拿回来了。拔营前他让李仁阵前假意不敌，逃跑途中诱敌至深谷将其一网打尽，将主将杀死，群龙无首，这才收获了曹州城。

蔡州城外，秦军营地，深夜。

秦国九皇子仍然坐在帐篷里，一副慵懒的模样，这蔡州城已是囊中之物，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报——”

九皇子慵懒地看了一眼，“何事？”

“蔡州城墙上都是黑色的影子，疑似他们想下城突袭。”

九皇子一愣，走出营帐看了一眼，就见对面一排黑色的影子在一点点降落，看来是守不住了，准备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