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公子无亏便上了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
公子铮专为他修改了马车,防风防雨,里面有固定的暖炉,有暖被,可以躺下休息。
辰凌为了照顾他,也上了马车。
随行的人倒是不多,一人一匹马也不过才五匹,其中一匹还是夕夏的,闻人笑有些事情被缠住了,夕夏又打死不留下,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公子无亏和辰凌照顾好夕夏。
辰凌心想,难道男人喜欢把女人托付给另外一个男人吗?夕夏明明很独立,哪里需要旁人的照顾。
她的想法被公子无亏一眼看穿,伸手握住她的手,止住她即将说出口的话,与闻人笑告别,便出发了。
五匹马三前两后保护着车里的人。
他们为奴为仆心甘情愿,不是看他有多高的地位,而是这个人真的拿他们当人看,当兄弟看。
前面是白羽,刘平安,月影。
月影,便是花满楼里的蓝月姑娘,辰凌见到的时候也是一惊,这蓝月姑娘丢下那一身风尘装束,人竟看起来简单又潇洒。
后面是夕夏,钟怀。
据说闯吴王宫那天公子无亏一共就带了七个人来,那气势便不是一般的凶狠,甚至给人一种错觉,就算是妖魔鬼怪站在他们面前,也阻挡不了他前行的脚步,不怒自威。
月影与夕夏,曾经在花满楼是主仆的关系,见面的时候仿若不认识一般,辰凌心里暗自叹息,她做不了细作,她没那个定力保证自己不笑。
公子无亏的神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辰凌心里暗自开心,与他偶尔说几句话。
两个人的话虽然不多,也不会尴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辰凌突然看见他腰中的荷包,那个布料与母亲那封家书里说要给她缝制衣服的布料一模一样,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荷包,仔细辨认,越看越像。“那个荷包……是我母亲绣的吗?”
公子无亏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自己腰上的荷包,想起里面的东西,目光极不自然,用外袍盖住荷包,“你想多了,这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那个神色,有鬼,一定有鬼,“是我母亲绣的,我看看好不好?”
公子无亏淡淡道,“没什么可看的。”
辰凌默不作声,瞧准机会,突然伸出手要夺荷包。
公子无亏虽然中了毒,但反应和功力一点不差,伸出书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辰凌一怔,你不是在专心看书吗?你不是生病了吗?你怎么还能分神挡住我的进攻。
辰凌再次伸出另外一只手,极快的速度去抓荷包。
公子无亏再次挡住她伸过来的手,“凌儿,没经过别人允许就拿东西,是窃。”
辰凌眉毛一挑,“我相公的东西,不需要相公允许。”
此言一出,公子无亏一怔,辰凌趁着这个机会拿到荷包,一阵奸笑,笑得车外的人互相看了看,心说这姑娘犯什么风。
辰凌正奸笑着,公子无亏瞧着机会,瞬间夺过荷包,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