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宇一抬头,这是什么意思,“择木而栖?如今我还有择木的权利吗?”
公子翎哈哈一笑,“张将军,莫灰心,您若想,自然就会有的。”
这时,安若邪突然咳嗽了一声,识趣地站起身,“也不知这菜做好了没有,我去看看,两位慢慢聊。”说着便走了出去。
公子翎心里冷笑,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想拉他下水都不行,竟然溜了。
安若邪自然是知道接下来他们谈的大概是什么,他若不离开,将来可就难退出了。番薯事小,命事大。推开门,笑意盈盈走了出去,反手关上门,关得严严实实,一点也听不到的严实。
这屋子里没有了安若邪,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空气中竟有一种淡淡的紧张气息流动着。
辰凌接着说道,“张将军实不相瞒,我是奉命前来,劝服张将军择木来的。”
张将军笑了,“哦?奉谁的命呢?”
“吴国皇子公子铮五殿下。”
张将军闻言一凝眉,竟笑了出来,“我知道五殿下已经离开了大齐,不再是质子,但他终究是无权无势,在吴国也没有根基,没有党派,几乎一无所有,这又是让我择的什么腐木呢?这木能站得住人吗?”
公子翎也不恼,说道,“宛州便是我们五殿下的第一处根基,张将军便是我们殿下的第一个党派,有了宛州城,殿下便成功迈出第一步,未来也没有什么放在殿下的眼里。”
张慧宇不说话了,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就算如此,也不是光我降服便可以的,没有关键的东西,我也无法调动驻营的军队。”
公子翎随手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面上,张慧宇定睛一看,吃了一大惊,顿时觉得脊背冰凉,“这……这……”愣是没敢伸出手。
公子翎把东西又往他那边推了推,“今日便是奉命给张将军送礼来了,这宛州虎符是调动宛州军队的权限,如今这权限已经在将军的眼前,将军只需拿在手里,这宛州便是将军的地界了。”
张慧宇看着这个虎符,他盼了很多年都没有盼到手的虎符,如今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仍然不敢伸手去拿。
“殿下承诺给张将军,若将军归顺于他,宛州城需休养生息,三年免税。”
张慧宇心动了,这三年免税,他的兄弟及兄弟的家人便可少受些苦,百姓的日子也能安稳些。他缓缓伸出手,拿着虎符细细端详,他真的渴望太久了,“那,谢谢殿下了。也谢谢公子了。”
公子翎笑着,终于谈妥了,公子铮,你快赢了。
“那殿下需要属下做什么呢?属下一定全力配合。”张慧宇诚挚地说道。
辰凌缓缓而谈,席间氛围渐好。
有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这一场小小的饭局,竟决定着这天下的走势呢?
隔日,秋天已经来临,可是天气突然闷热干燥,一点风也没有。
闷热的天气似乎即将迎来一场大雨。
这一日很特别,这日在华夏大地的历史篇章里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却改写了天下共主大齐的历史,这一日以后,大齐受到重创,此后的百年逐渐走向下坡路,终不再是天下霸主。
这一日对于小小吴国也是个强大的开端,自此以后,吴国名不见经传的质子,突然带着兵权开始走上吴国的政治顶端。
城门大开,有一些逃兵溃散逃跑,一个个利箭射在他们身上,一个个倒地不起,眼里尽是不敢相信。
公子无亏几天没有合眼,赶到宛州城城外之时竟看到这样一番情景。
难道宛州被破城了吗?他没有得到消息有袭击宛州的消息啊!他拧眉立目,眸子通红,眼神犀利无比,直顿了一下脚步便策马扬鞭,直奔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