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亏面色惨白,赢只赢胜负,输却输陌路,天下醉拳握,醒方觉影独……
他似乎想到少年时常常看到父王的样子,他那时像野孩子一般,满皇宫的转悠,常常看到父王一个人喝着酒,嘴里念着公子诡公子诡,公子诡又是谁?常常看到父王老泪纵横,这不就是天下醉拳握,醒方觉影独吗?
好像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握着这个权利,有什么用呢?像父王一样吗?
辰凌一曲完毕,她叹了口气,喝尽杯中酒,便说道,“既然殿下给了我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想让我活下去,这个情我领了,我也会用这个名字好好生活下去,还请殿下让我离开。我想找到师父,找到我娘,纵然希望渺茫,我也该找找,而不是在这里呆着。我家乡有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此话当真不假。殿下,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公子无亏面无表情,他冷笑道,“相忘于江湖?”他可不是这样计划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想放任她在牢里自生自灭,可是仍然每天都要听关于她的汇报,无法做到真正放任她不管,他还常常嗤笑自己痴狂,终于在她要被处于极刑的时候,留下了她,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他想既然自己忘不掉,那就养成自己的玩物吧,她是背叛自己的细作,养成玩物也是应该,可是,是这样的吗?她从未被判过自己吗?
“是的,相忘于江湖,我走时只想带走一样东西,还请殿下允许,就是这个刻满经文的手珠。”说完便挽起袖子,“就是这个手珠,还请殿下允许。”
公子无亏只觉得难受得想吐,是喝多了吗?
她要走了吗?
他走过去,俯身看着她,长发垂在她的面前,“我若不想你走呢?”
她笑,毫不畏惧,“留下?做什么呢?继续喜欢殿下吗?殿下觉得可能吗?”
他不相信,他皱着眉,他就要失去她了吗?他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曾是他的,那些误会,怪谁呢?可是,他不想她离开。
他突然抱住她,迅速吻住她的唇,品尝着她带着酒气的芬芳。
辰凌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自己,愣住的片刻便让他有机可乘,他的舌头早已巧妙地钻进她的小嘴里。
辰凌想侧头躲过,却被他紧紧地控制在怀里。
辰凌终于微微用力一咬,公子无亏吃痛,动作也顿了下来。
她的心不是自己的了……内心痛苦万分。
“对不起,我喝多了……暂时先不要离开……”说完才转身离开,命侍卫好生看管,知道她会功夫,又加派了人手。
如果说前几天他还在愤愤不平,这一顿酒喝完,他已经觉得他亏欠她了,虽然,错不在自己,可是,伤害她的家人,她的师父,她的宗派的偏偏就是自己,前几天还理所当然的事情,此刻竟然后悔万分。
他头痛,却丝毫不想停下喝酒,如果,钟怀带来的消息证明她确实是把去俞城的消息对调位置,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愧疚?
正在此时,传来钟怀敲门的声音,“殿下,钟怀回来了。”
公子无亏面色苍白,“进。”
见钟怀走进,他低头垂目,问道,“什么结果。”
“月影说确有此事,是她怕殿下危险,便对调了位置,对殿下感到很抱歉,这是她扣押下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