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安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恭敬地递给殿下,并汇报着今天得到的消息,“殿下,辰府的二千金辰凌四日前一个人前往惠州去了。现在已经到了惠州蓉城,据属下所知,应该是她的师父被软禁,她想搭救,但有人暗中阻止她,她在逃命。”
见殿下没有说话,继续说道,“追杀她的似乎是无极门的人。”
公子无亏淡淡地回了一个嗯,见属下没有离开,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惠州也有帮手,需要帮她吗?”他恭敬问道,因为据说这位姑娘将来是要嫁给殿下的,虽然没有名分,但至少殿下与她相谈甚欢过,他怕不问,殿下会后悔。
公子无亏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冷冷翘起,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没有回答,却让他心里一阵阴寒,暗恨自己为什么多嘴。
殿下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把酒言欢过,除了与那位姑娘以外,他便以为那姑娘是殿下情投意合的红粉佳人…
不用殿下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忙退去。
公子无亏把毛巾啪地甩给一个丫鬟,那丫鬟接住毛巾倒退了一步,才勉强站住。
他满脸怒意地瞪着那个丫鬟,那丫鬟以为殿下恼她,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他皱眉离开。
为什么要救她?她是要嫁给自己,却不是自己想娶的,况且辰山是二殿下公子无悔那边的人,想把自己女儿安排在他身边,难道他还要发善心救她不成?他为什么还要帮忙?真是可笑,难道不是她死了更好吗?
可是,他竟然从心底里不想拒绝,他想让她嫁给他,然后……当然是折磨她,还有利用她。
蓉城城外。
“公子,我们送礼怎么送到蓉城来了,再这么送下去,我们当真倾家荡产一贫如洗了。”在前面充当着车夫的程信没话找话道。
“放心,一贫如洗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公子铮随口应着,顺便揶揄一下他。
“公子这么说,岂不是枉费了属下的一番苦心?属下可是一直跟在公子的身边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属下敢说,连公子未来的夫人都望尘莫及。”程信喋喋不休停了一下又说起蝶儿的趣事。
吴峥淡淡笑着,听他说着闲话,程信这个人安静的时候很安静,可聒噪的时候真的很吵,却明白他是怕自己睡了,这么寒冷的天冻出伤寒。
他咳了两声,抿了一口茶,炭火已经没了,茶是凉的,他想吐掉,可是想到他一吐那位耳力极好听到声音又要担惊受怕又要请大夫他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只觉得肠胃冰凉,皱着眉,压抑着不适,声音平缓地问道,“还有多久到?”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程信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除了快马加鞭,他别无他法。
吴铮点点头,还好,半个时辰不长,他看看炉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车里越来越冷,他微闭上眼睛,手里的书终于放在了一边。靠在旁边的靠垫上,被子盖在身上。
此时就算他叫停车,也什么都不能做,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何况,从车马颠簸的程度来看,程信已经知道车内的情况,正快马加鞭往蓉城赶。
只希望他到城里的时候,还撑得住。
程信一直喋喋不休地与吴铮话着家常,听到应答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竟然没了声音,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车内,公子铮斜靠在垫子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头无力地贴在车上,眼睛微闭着,面色苍白如纸,分明已经支撑不住,程信鞭子抽的啪啪响,两匹马疯了一般在路上狂奔,可程信仍然觉得慢,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