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实在闹不明白,钟池春平日瞧着是一个懂事的孩子,这一次为何执意进亭子里凑热闹。不过。闻春意对于旁人那些闹不明白的事,她从来只会放着不管。她轻摇头说:“钟少爷,我刚刚从亭子里出来,眼下就不再进去了。”闻春意瞧一瞧亭子里那俊美的男子,再瞧一瞧面前这个俊俏的钟池春。有这样的两个人在场合。想来那些小女子在他们面前言行举止都会端着来,不会当着他们的面争闹起来。
闻春意安心起来,便示意闻秀峻和她往远处行去。闻秀峻瞧一眼呆立着钟池春,赶紧跟上闻春意的步子。姐弟两人行得远一些,闻秀峻低声说:“你是不是很是讨厌池春哥?”闻春意惊讶的抬眼瞧着他,低声说:“他只不过是每年有机会多见几次面的人,我怎么会讨厌没有得罪过我的人。”闻秀峻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瞧着她,说:“我瞧着池春哥每次都想跟你说话,你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
闻春意听他的话,忍不住叹息起来,闻秀峻是多么奇葩的想法。钟池春年纪是比她要小些月分,可是他再小,也是一个渐渐长大的男子。她一个女子,无端端的去跟一个男子交好,除非是她脑子不清明,或者说心里另有别的目的。闻春意望着闻秀峻叹息说:“峻弟,他是男子,我是女子。我们两人在一处最好不要有拉扯,要不然行事再怎么瞧着正派,传出去,也只会坏了我的名声。”闻秀峻随意反驳说:“你们年纪小时,池春哥,也说你对他不理睬。”
闻春意瞧着偏了心的闻秀峻,她一脸无语的表情望着他,冷脸相向说:“峻弟,我嫁不出去,对你有好处吗?”闻秀峻瞧着冷下脸的闻春意,再瞧一眼望向这边的钟池春,他赶紧摇头解释说:“姐姐,那时年纪小,谁会想那么多,、、、、、。”他突然说不下去,他瞧见闻春意冷意丛生的眼神,立马醒悟过来,闻春意从小到大,只对自家人亲近,就是对隔房的家人,她表现得都相当冷情。
闻秀峻暗自叹一声,他不过跟钟池春亲近一些,觉得闻春意不必要待自已的好友这般的冷情。闻秀峻明白闻春意要做一件事的拧劲,他现在要说是再为钟池春说话,只怕闻春意日后待他,只会冷眼相向。闻秀峻赶紧挨近闻春意身边,低声说:“算我错了,你是我姐姐,自然比朋友重要,我顺着你。”闻春意这才神色好看起来,瞧着闻秀峻打量几眼,皱眉说:“峻弟,你年纪也不少了,过几年要许亲的人,不能再这般为人处事了。”
闻秀峻听着闻春意的话,冷汗都要落下来,他才多大的年纪,过几年,就要论亲事了?何况这两年,闻秀玉都还用不着去论亲事,他这个弟弟反而让人这般直接提醒。可是他知道闻春意在闻朝青夫妻心里的地位,这个姐姐要是说上那么两句话,指不定会招惹双亲为他提前相看亲事。闻秀峻回头打量站在亭子外边的钟池春,他不敢再有任何的打抱不平言语,不管如何,自家姐姐比好友总要重要几分。
姐弟两人站在那里瞧着梅林,闻秀峻瞧着闻春意一脸兴致不大的神色,好奇问:“雪朵,你不喜欢在山上呆着,为何不下山去?”闻春意回头瞧了瞧亭子内外的人,低声说:“大嫂让我在山上多瞧瞧她们,担心她们万一争执起来,没有人缓和气氛。”闻秀峻瞧着因为钟池春沉着脸候在那处,他身边那些小女子,渐渐因为觉得无趣,已经往山下散开去。闻秀峻低声说:“只要十七姐夫稳得住,我瞧着是不会闹出什么事。”
闻秀峻想想对闻春意说:“幸好,林家的幸敏哥哥长相没有那么出众,你以后用不着如十七姐那般的操心内宅。”闻春意觉得人的长相,与内宅清平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闻朝鸿兄弟几个,闻朝岗长得最好,他的内宅就要比闻朝鸿内宅清平许多,闻五夫人容貌也要显得年轻一些。这样的事,只是与男人的心性有关。闻春意打量闻秀峻几眼,低声说:“峻弟,你日后成亲,一定要记得象钟三老爷学习,不要跟那些脏男人学。
他们不管好坏,只要是女人,都喜欢往身边拉,一个个也不怕得了脏病。”闻秀峻第一次听见闻春意这般鲜明的表明态度,她眼里明显嫌弃的神色,让他不敢多言一句。闻秀峻顿时觉得她与林家这门亲事极佳,自家姐姐大约也只能进那样的人家生活。要不然,他担心闻春意的性情,遇到不合适花心男人,忍无可忍时,只怕会闹一个天翻地覆出来。闻秀峻庆幸闻春意长大后,四房没有闲杂人。
闻春意盯着闻秀峻,盯得他不得不低声说:“雪朵,我和哥哥都不爱身边跟太多的闲人,也不会去招惹那些不相干的人。”闻秀玉年纪已经不少了,金氏仿佛忘记闻秀玉已经长大一般,从来没有往他的身边送去合适的丫头。而闻大夫人也不曾提醒过金氏。只有闻二夫人提点过金氏几次,都被金氏装不懂回绝掉。闻春意望着闻秀峻,想了想说:“过了年,哥哥也应该回来了。我们到时要忙起来,争取出两本游记出来。”
闻秀峻瞪大眼睛瞧着她,说:“你要定亲的人,还有闲心操心这样的事?”闻春意沉沉点头说:“正因为我要定亲,我要想法子挣银子,请绣娘为我制嫁衣。”林家说春天里定亲事,四房想着长子要归家,那时正是好时节。